自嘲
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童子牛。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这首诗写于1932年10月12日,当时,鲁迅被北洋政府撤职通缉,又受到国民党政府的威胁与伤害,还受到一些文人的攻击与陷害。在这一天,郁达夫同王映霞于聚丰园宴请鲁迅,鲁迅在席上写下这首诗。
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华盖,是星座名,今属仙女座,古人认为,人的命运中犯了华盖星,就会运气不好。
交了不好的运气,还能有什么追求呢?还没想到翻身,就已经碰得头破血流。
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漏船:用了《晋书·毕卓传》中的典故:“得酒满数百斛(hú)……浮酒船中,便足了生平矣。”中流:指河中。
为了躲避,只能用破帽遮着脸走过热闹的集市,生活就像用漏船载着酒在河中漂流一样危险。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童子牛。千夫指:一说是指那些千夫所指的坏人,但考虑到鲁迅师长西席当时的状况,他既受到政府的伤害,又受到文人的攻击,以是我以为这里是指仇敌对他的责怪。童子牛:春秋时齐景公跟儿子嬉戏,装牛趴在地上,让儿子骑在背上。
面对仇敌的责怪伤害,我敢于横目而视,冷冷相对,却甘心低下身来,成为小孩子的牛。
这联是经典名句,它表现了鲁迅师长西席面对仇敌伤害时的大无畏精神,同时也展现了他对国民的深奥深厚至爱。鲁迅师长西席虽一贯在批驳国民的劣根性,但并不是他仇视国民,而是爱之深,责之切。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一统:意思是说,我躲进小楼里,有个一统的小天下。
我躲进自己的小楼,有个一统的小天下,不管表面的环境发生了若何的变革。
末了一联看似悲观,实在是说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无论外在的环境若何变革,我们都要坚守自己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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