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张志和曾激情亲切地吟诵,“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
白鹭翱翔时从容不迫,姿态优雅挺立,令很多墨客都非常喜好。
李白有诗赞颂其为秋日添彩,“白鹭秋日立,青映暮天飞”;
王维也喜好白鹭为辋川的美景增色,“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
下面刘禹锡这首《白鹭儿》,全文只有一个鹭字,却寓意深远,令人遐思!
《白鹭儿》
刘禹锡〔唐代〕
白鹭儿,最高格。
毛衣新成雪不敌,众禽喧呼独凝寂。
孤眠芊芊草,久立潺潺石。
前山正无云,飞去入遥碧。
这首诗的大意是:
白鹭儿,品质最高尚。
新长出的洁白羽毛雪都比不上,许多禽鸟大声喧嚷它却独自凝眸沉寂。
它孤独地睡在荒僻茂盛的野草中,久久地卓然特立于潺潺泉水里的石上。
当前山烟云消散的时候,它就展翅迅飞于辽阔的碧空。
唐顺宗永贞元年秋,刘禹锡参加以王叔文为首的政治改造运动失落败,“二王八司马”同被贬谪到远僻的地方。
刘禹锡所到的地方是朗州。他利用诗歌作武器,尖锐地讽刺、鞭笞那些害人虐物的宦官权贵,激情亲切地赞颂那些志行高洁的被流放者。
前者以《聚蚊谣》随处颂扬,后者则以这一首《白鹭儿》最为突出。
这首诗是咏物之作,但又有自寓自喻的况味。墨客赞颂小白鹭具有纯洁自守、分歧凡响的高格调,祝愿着它有远大美好的出路。
“白鹭儿,最高格。”开头两句,就带有人类的道德评价色彩,作者套用到他所描写的动物身上去了,这就决定了这首诗所歌咏的实际工具,决不是现实天下中的无知的鸟,而是意象天下中的具有高尚情操的人。
三四句写小白鹭的品质表示在羽毛的纯洁胜雪,而且不似众禽的喧呼叫噪,好于张扬自炫,而是宁静自守,修身养性,洁身自好。
五六句形象而详细地刻画出白鹭儿的住所环境和神态。它所居之处绿草丰美,芳馨清丽;所立之石乃在潺潺溪水之中,真可谓“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孤眠”、“久立”两句不仅写出白鹭儿的身姿神态,而且象征着不随声附和、不同流合污、洁身自好、独立不移的品质。
结尾两句写前方没有阻挡,白鹭振翅飞向遥空,“云”在这里已经不是纯挚的云彩了,在作者眼里“云”象征着改造的阻力,
而“无云”两字寄托着作者的空想,希望在贬谪之后,前方能云雾消散,一片清明,给自己一片施展才华,实现空想的空间。
这首诗措辞明白如话而流走生动,句法显得富于变革而不呆板,从中可见改造志士高尚的情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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