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浙江文成人。
中国作协会员、都城师范大学2014年度驻校墨客。
有作品在《诗刊》《公民文学》《十月》《中国作家》《新华文摘》《读者》《星星诗刊》等报刊上揭橥。
诗歌入选多种年选。
参加《诗刊》社第26届青春诗会,鲁迅文学院第31届中青年作家高等研修班(诗歌班)。
曾获《十月》诗歌奖、红高粱诗歌奖、华文青年墨客奖、浙江省精良文学作品奖等。
著有诗集《行者》《开门见山》等。

慕白诗选

2018年的我
我见山说山
见水说水
狗年也只做人
我不会见风就说雨
我喜好阳春白雪
喜好风花也爱雪月
黑是黑,白是白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世上还有冰霜,还有贫寒之苦
冰雪融化后,锦上添花当然是好
更多须要的是雪中送炭
雪虐风饕亦自若
我知道粉饰只是一时
植物都能凌霜傲雪,澡雪精神
雪教会我做人的肃静
五老峰
群峰之上,谁还待月西厢
我登上黑夜的屋顶,向自身的沼泽
投出一块石头,想知道是山高还是水长
而天下总以沉默回答我

慕白诗集直言不讳 赠书5本

姚家源独坐
在江上游
处世无奇的姚家溪
一座独木桥横跨两岸
一把淡蓝色的雨伞飘然而去
临渊羡鱼,这宁静这缓慢
和我有关吗,我站在风中
狂乱地四处张望,不知身在何处
八百里飞云
飞云江的水不知流向何处
我站在她的中上游
想象八百里的流程到底有多长
八百里:是一张纸或者一夜之间的间隔?
或者是名字与一块墓碑之间的间隔?
八百里:是我的脊椎与心脏之间的间隔?
八百里:是否可以
用日子来丈量,那么日子又有多长呢?
八百里的流程到底有多长呢
大概水中的鱼儿会知道,它是最好的丈量员
一个浪花一个浪花地加起来
就得出了九曲回肠终入海的答案
八百里的流程到底有多长呢
大概江上的鸥鸟会知道,它贴着江水飞啊飞
心中装着一座看不见的海洋
天空中留下一条看不见的弧线
天空中留下一条看不见的弧线
飞云江的水是不是也和我今夜一样
在走不完的河流上
深怀恐怖,无法扛着地球
在中国东部的一个小山区完成闲步
我,飞云江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去世去
八百里流程多么短暂啊
从上游出生,中游发展,下贱去世亡的过程不敷一天
八百里飞云江,今夜你从我的身体里呼啸而去

顽石赋:赤水河、飞云江访石,得句兼赠大解
石头不会开口说话
只着花,不喊苦,不哭也不说痛
石头也不用饭,不穿衣服
不睡觉,不谈情说爱
石头便是石头
石头不是傻子
说它傻真不是傻
石头不是从天上掉下来
石头是石头它妈生的石头
石头它妈也叫石头
石头没有父亲,不管石头是不是无性繁殖
一块菊花石或者一块鹅卵石
石头无好坏
玉石,玛瑙,翡翠,水晶,玻璃
石头就像人的心
只有喜好和不喜好
你说,石头质硬,形异,光荣光鲜
奇石可通灵,方可收藏
石头便是石头
写《石头记》的说,天下人都痴
你给石头过生日,你给石头取小名
它们便是你的儿子和闺女
你上天入地,你思接洪荒
你爬楼梯手摸玉轮,你到水里找石头
本日,我不写诗,也不为石头
相隔三千公里,在两条河里陪你走走
我不是傻子,我在人生中摸爬滚打多年
我已失落去棱角,我调皮,我八面玲珑
我不会对石头痴迷,我不可能成了半个傻子
你大解,我不解

在包山底的稻田里,
慕白和他豢养的白鹤都落下了眼泪
——慕白《开门见山》读后感

张二棍

忘了和慕白兄相逢过多少次,饮过多少次了,即便以N次来算,我仍旧期待着第N+1次。
他是一个让人乐意相逢、亲近的人。
我也早忘了,我们有没有一起提及过共同钟爱的诗歌。
大概有吧,最少我是很乐意有过那样的时候,两个其貌不扬的人对坐着,时而沉默时而激烈,时而心坎不安时而信心满满……
呃,我怀念这场莫须有的对谈。
大概发生在铜铃山诗会的一次小雨溜达中,大概发生在我们鲁院同窗时的某个深夜。
乃至,我有时会抱负着,那个叫慕白的家伙大概从未曾离开过文成这方水土,我只是一次次通过他的诗行,抵达了文成的山水之间,拜访和探求过他。
而文成,则是他用诗歌缔造的一处幻境与乐土,他隐身其间,躬耕其上,不过是乐于以笔为犁的一介农夫,他把自己的诗当做侍弄庄稼,一年四季永一直歇地育苗、插秧、施肥……呃,如果我这样想象或比喻,在写作里他应该是个最老练的农夫了,由于他有足够的耐心和体魄,也有无上的热心与镇静。
在慕白的笔下,人间间的万事万物,都丰裕着于他有恩、有情的善意。
在许多墨客诗作都在贩卖焦虑与盲目悲观的时候,慕白一次次用诗歌佐证着自己的心念——既不贪大求功,也不化犁为剑,在他的诗里,愤怒和苦恼,末了也不过是平和、淡然的一声喟叹。
大概正是慕白内心的慈软,敦促和养活着他的写作,使得他的作品呈现出一派敦厚与清闲的安详之气。
慕白诗中的这股瑞气是无私的,也试图养活和分享给我们每一个读者,“饥而读之以为食,寒而读之以为衾,孤寂读之以为友”,大概古人的这话,恰以概括慕白的创作指向。
“仰天长啸,我,我,我……/如梗在喉咙里,我的脖子伸出再长/我的歌声始终不如一只鹅”,在《暮春义乌江别芷父》一诗的结尾,慕白如是书写。
“我,我,我……”,这是慕白替我们所有人的嗫嚅与无奈,也是他对自己的一次诘问与反思。
暮春时节别老友,这份原来属于日常生活的小伤感,末了在慕白的笔下竟化为对生存的大思考与大唏嘘。
在他的诸多诗歌中,慕白仿佛一个千帆过尽的老者,一遍遍重构和回味着他与万事万物之间的联系。
他凝望着周遭的统统,宛如凝望着自己的万千法身,他置身在这草木、鸟兽的中心,群山、江河的边缘,一边徘徊一边吟哦一边自省一边训斥。
以是,慕白诗行中,丰裕着冬日枝条般疏淡的忧虑,与夏天浓阴般密集的抵牾。
这忧虑和抵牾,无关一己更无关是非,而是指涉万水千山处,重逢古往今来人。
这忧虑和抵牾也支撑着他,成为流连或流落在山穷水尽处的遗世之民。
“……在走不完的河流上/深怀恐怖,无法扛着地球/在中国东部的一个小山区完成闲步/我,飞云江都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去世去……”《八百里飞云江》这首诗中,慕白兄又一次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与绵延亘古的江河对峙,乃至生出“无法扛起地球/在中国东部的一个小山区完成闲步”的挫败感与幻灭感,乃至为此而“深怀恐怖”。
至此,我想向他的恐怖致敬,我想以这深怀的恐怖为名,向那些去世去的大江大河,以及无数在“某一天去世去”的悄无声息的诸多小人物致敬。
是的,每一个人,每一条江河,每一座山峦,都无法独自“扛起地球”,更无法扛着我们这座星球闲步。
而我们或一条江河的去世去,也注定不能让这座星球有丝毫的改变和停顿。
对我们而言,地球是一台神奇的永动机,而我们与江河与山川与草木,不过是暂居其上的过客。
这首《八百里飞云江》,时空拉得足够开阔,因而诗中作为个体的“我”也因这时空的漫漶,而显得足够无力而悲壮。
这无力和悲壮,既关乎“未来、地球”的那些无限的不可知的他们和它们,也关乎“中国东部的一个小山区”和“闲步”的我,以及我身旁的“八百里飞云江”。
这首短诗在慕白的笔下旷达而又凝重,浪漫却不乏凄厉,侧证了慕白绝不是一个三言两语可以概括的单维度墨客。
在这本《开门见山》里,我看到一个唤作“慕白”的写作者在纸上的漫游、自足与豁达,而另一个市井之中的“王国侧”则恪守、困惑,和一粒粒汉字以命相抵。
这,大概便是写作者的宿命吧。
每一个耽迷于文学的人,大概都在一次次藉着自己漫无边际的想象,来不断更新和改动着自己对全体天下的印象。
文学,是想象和印象叠加出来的神秘之物。
它的虚与实,它的宏阔和精微,它对读者感情的冲击和萦绕,乃至会改变某个人的生平……而作为写作者,也可能毕生陷入自己所营造的某一个情节,某一句谶语里。
这几年,“慕白”仿佛是王国侧用一首首诗句打造出来的另一个肉身,他生活在诗中描述过的地方,陪伴着诗歌里提到的那一个个人物,做着一件件匪夷所思或无聊至极的事。
在《开门见山》一书中,有整整一辑的诗歌,记录着慕白与诸多朋侪的交游。
这一辑,有相逢时的喜悦,有挥别时的伤感,有睹物思人,还有睹人思物。
而《海边书》一诗,慕白如此娓娓道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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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止韶光 7月11日 周一 中午1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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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傲霏, 二审:曼曼, 终审:金石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