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溪沙
李清照
淡荡春光寒食天,玉炉沉水袅残烟。梦回山枕隐花钿。
上片采取倒叙的手腕,写一位少女春睡醒来后的情境,头两句写醒后所见,所感。突出了春光俏丽,春闺宁静美好。
“淡荡”是形容春光的暖融,“寒食”,在阴历三月初旁边,正是春光最好的时候。
而喷鼻香炉中的沉水喷鼻香的青烟环抱,在室内飘飘荡荡,暗示了闺房中的清幽和温馨,恰好与室外的美好春光相应和。
第三句,“梦回山枕隐花钿”,开始写人,写这位少女。“山枕”即枕头。但是作者却没有写她的边幅、动作等,而是别出心裁的写她醒来后的姿态,这实在不是旁人能够不雅观察到的,正是作者自己所感悟、觉察到的,以是才如此生动。
上片寥寥几笔,写暮春三月、春困初醒,她和衣而睡,醒来后创造喷鼻香已烧完、人也凝妆,望着这一派景象,没有任何言语。这三句词,向读者娓娓道来,不加过多的润色,读来却别有一番情致。
下片,写少女的心境。
“海燕未来人斗草”,古人认为燕子是南方的鸟类,在春末时会渡海而来,以是叫做海燕。“斗草”,是古代的一种游戏。既然寒食已经到了,为什么不见燕子飞来呢?女伴们正在做斗草的游戏,这统统是多么的令人畅快。
“江梅已过柳生绵”,江梅已经开过了,杨柳也开始飞花。这些,正是一位少女眼中所见、心中所感,模糊含有一种惜春之情。
“海燕未来人斗草,江梅已过柳生绵”,这两句对仗十分工致,而且将动态和细微的生理活动统一于一体,极其奥妙。
“薄暮疏雨湿秋千”,笔锋一转,写出了另一种境界。秋千本是少女最喜好的游戏之一,尤其是在这样春光妖冶的时候,可是,薄暮时天空忽然飘起了小雨,将秋千都打湿了,这种有点小遗憾的心情,当真将少女的情致刻画的十分奇妙。写薄暮、疏雨和秋千,虽不言春愁却有着淡淡的万缕愁思。
总体来看,这首词以景写情,景中有人,却不明写,而因此物来衬托,将春天少女的姿态和内心的繁芜感情写得活灵巧现,大有“无我之境”的妙趣,当真是第一才女,用笔绝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