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白居易当江州司马时,曾经写过一首《夜雪》:“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江州在本日的江西九江,算是南方了,竟然还有那么大的雪。到了北方又会如何呢?
本日的“诗词漫游记”,我就和大家分享李白的《北风行》,看看当年北京的雪势如何。
北风行
(唐)李白
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
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
幽州思妇十仲春,停歌罢笑双蛾摧。
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
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文金鞞靫。
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
箭空在,人今战去世不复回。
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
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北风行》是乐府的古题,南北朝墨客鲍照也有以《北风行》为题的诗篇,感叹北风雨雪,行人难以归乡。
与原来的主题比较,李白的这首《北风行》内涵更为深刻。
自然界的风雪尚且让羁旅在外的游子困扰不已,国家的风霜雨雪则更让人担忧。
通过一对夫妇由于战役而生离去世别的遭遇,墨客有力地控诉了战役的残酷,饱含着对百姓的同情。
墨客说:
相传,在极北之地的寒门,有烛龙衔着烛火来替代阳光,它睁开眼就犹如日间,闭上眼便是黑夜。
在这日月都照不到的苦寒之地啊,唯有北风怒号着从天边而来,那燕山上的雪花大如席,一片片飘落在轩辕台。
在十仲春的寒冬,幽州城里有一个妇人不歌不笑眉头紧锁,她倚门凝望着来往的行人,想起丈夫曾经远在长城戍边,那里比幽州还要寒冷艰巨,不禁悲从中来。
当年,丈夫提起剑就要去守卫边关,只留下一个虎纹金箭袋。袋中有一支白羽箭,如今已经蛛网密布、全身尘埃,而那戍边的人已经捐躯疆场不再回来!
妇人不忍心再看到这些旧物,只能将它焚成灰烬。奔涌的黄河尚且可以用泥土塞住,而与爱人生离去世别的悲痛,就像这北风雨雪一样难以止住啊!
诗中,最著名的两句是“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大气磅礴,惊艳千古!
这句诗,大家读了都知道这是夸年夜,是为了强调燕山雪大、北方天寒。
千百年来人们都以为这句诗非常有传染力,对付燕山与北方的寒冷有一种与作者感同身受的深刻印象。
我们知道,李白的诗常常利用大量的夸年夜手腕,写山是“连峰去天不盈尺”,气势磅礴;写悲愁是“白发三千丈”,忧思万缕;写交情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那么,同样是夸年夜,这里的“燕山雪花大如席”有没有一种夸年夜过分的觉得呢?
鲁迅在《漫谈“漫画”》中说得好:“‘燕山雪花大如席’,是夸年夜,但燕山究竟有雪花,就含着一点老其实里面,使我们急速知道燕山原来有这么冷。如果说‘广州雪花大如席’,那可就变成笑话了。”
可见,夸年夜,作为一种艺术创作的手腕,也不能无限浮夸,也必须节制一定的“度”,否则,就难免要闹出“广州雪花大如席”的笑话来。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的夸年夜,之以是不以为过分,是由于在“烛龙栖寒门”的无边阴郁中,在茫茫大荒轩辕高台的衬托下,只有大如席的雪花才能和周围的空间相折衷。
惟其如此,结尾“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的夸年夜才会具有如此触目惊心的动听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