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便是产生于汉魏之间的《十五从军征》。
《十五从军征》
十五从军征,八十始得归。
道逢乡里人:“家中有阿谁?”
“遥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谷持作飰,采葵持作羹。
羹饭一时熟,不知贻阿谁。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
一位老兵,15岁就当兵了,80岁才得以回抵家乡。65年的岁月,征伐在沙场上,当他年迈体衰,回到家乡时,却创造房屋一片荒漠,杂草长满了屋子,家里的亲人,已经化作一座座坟丘。
有些迷蒙、有些浑噩、有些惨恻的老人,像对“松柏冢累累”不闻不见一样,对荒凉的家园的感触也变得麻木了。
他张口结舌地舂去成熟的谷子的皮壳,采下冬葵嫩嫩的叶子。而当饭熟羹沸时,他才恍然想起不知该给谁吃。
这是一段惨恻的写作,当你准备好了统统,可是亲人们早已不在了。无人可共食,人生最大的悲哀。
“出门东向看,泪落沾我衣。”他走出年久失落修的破门,向东方看去,他大概还抱着希望,他看到了谁,看到了什么,大概看到了久别的亲人,大概什么也没有看。
他茫然地从抱负中走出来,潸然泪下。“泪落沾我衣”五个字,饱和了丰富、深厚、沉痛的感情内涵。
他已不能像年轻人那样嚎啕大哭,只有那凝聚着六十五年的艰辛、六十五年的思念、六十五年的盼待、六十五年的疆场风尘、六十五年人间沧桑的老泪,扑簌簌落到满布征尘的衣襟上。
这首诗创作于汉魏之际,当时,正是天下大乱之时,诸侯盘据,战乱不断,百姓生灵涂炭,流落失落所。几经坎坷的老兵归来,家中亲人去世散,是那个时期最常见的征象。
老兵征战65年,归来家乡,是何其幸运。可是回到家,亲人已成宅兆,却又是何等的悲哀。
在电视剧《智囊同盟》中,再现了这首《十五从军征》,一家三口,女儿坐在牛上,唱着这首歌谣。
彼时,一家三口,岁月静好,再回忆那些逝去的老兵,游离的百姓,命如草芥,早已消逝在尘凡中,没有懂他们的悲哀,仿佛从来未曾存在过。一旁的曹操和司马懿听罢,也感慨不已:百姓真的太苦了。
元代散曲作家张养浩在《山坡羊·骊山怀古》中写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时期更迭,最苦的,还是百姓。
正如这个汉代的老兵,在战乱中的悲惨遭遇,让千年后的我们也为之落泪。
战役,永久是人类最大的灾害。安定和平就犹如空气,只有失落去了,才知道它的名贵。
愿中华大地永无战火,愿每一个人都能安然喜乐。
来源:逐日一首古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