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

身健在,且加餐。

舞裙歌板尽清欢。

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当你碰着艰难时读读这首词吧作者是苏轼的门徒写得却不必他差

——黄庭坚《鹧鸪天》

清晨醒来,拉开帷幔,推开轩窗,清风微拂,清凉无汗,一日光阴最美,不过清晨、薄暮。
独坐窗前,沐浴着凉风晨露,不知是该写文还是练字?既把薄暮付给了高山流水,琴音箫笛,该当在恰好的时辰里,与笔墨邀约,清茶相伴,弦音绕耳。
岁月如流沙,有时分秒煎熬,度日如年;有时岁序匆匆,百载一瞬。
若安排不当,照料不周,则会千疮百孔,想要挽回,也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
岁月温存,慈悲良善,是我们在烟火人间,背上行囊,离开故土,失落去了初时的纯洁,放弃了那一段平凡安静的岁月。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人生 、注定要在得与失落之间有所取舍,词中相逢,或婉约豪放;或志薄云霄,金戈铁马,就义沙场;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平凡度日。
提笔临摹这首《鹧鸪天》,顿时便被词中的豪情所吸引,一句“人生莫放羽觞干。
”令我想起李白的:“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三分剑气,七分月光,世间烦恼,人生失落意,也不过一杯薄酒,一轮圆月,挥之则去。
喜好李白和苏轼的那份豪迈与洒脱,笔下笔墨虽婉转多情,心中亦有煮酒论英雄,逐鹿尘凡之志,只是走过青春年光时间,苍茫浮沉,我更愿做一株平凡小草,听风看云,春荣秋枯。

黄庭坚,字鲁直,号山谷道人,晚年又号涪翁,洪州分宁(今江西修水县)人,北宋著名墨客,为江西诗派祖师。
其书法风格独特,与米芾、苏轼、蔡襄为宋代四大书法家。
实在,对付黄庭坚,并不是很熟习。
初时、只知他与秦不雅观、晁补之、张耒同为苏门四学士,其书法风格独特,别具一格,对后代影响颇大。
他擅文章、诗词,犹工书法。
其诗奇崛瘦硬,力柄轻俗之习,其词流岩豪迈,大气洒脱。
在书法上他提出:““高执笔,令腕随己旁边”。
悬腕作书的学法,根据笔的不同性能,极力操纵,因势利导,使“锋在笔中,意在笔前”,“心能转腕,手能转笔。
””他提倡用羊毫笔,并启示后人使羊毫笔的法门。
关于书法,知之甚少,他的书法作品亦未曾相见,词中相遇,我们彷佛更加缘深。

昨日薄暮,夕阳残照,沉思前事,写下这样一段话:“许多事,我们之以是坚持不下去,最大的缘故原由,是此时思想走进了去世胡同,执着的人,唯有去世去方能重生,而这重生便意味着我们都不再是过去的自己,你不是你,我不是我,与过往已无瓜葛。
来日途中遭遇,依旧走不出那条巷子,那个胡同。
由于我们会由于本日忘却昨天,会由于来日诰日忘却本日。
不是我们故意要忘却,而是我们只能记住昨天,本日,或是来日诰日,注定要留一半残缺和遗憾,在这风尘人间,半醉半醒,患得患失落。

停下笔来,我亦不知,这话是写给自己,还是写给光阴知味,岁月苍老,白云清风?不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可仅凭一己之力究竟难以令岁月动容、低眉回顾。
茫茫人间,情深缘浅,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有幸等到那个乐意改变你,用一世光阴换你涅槃重生的人。
纵使天公作美,机缘巧合,途中相遇,也有可能错过,转身陌路。
前世虽有相逢,今生毕竟素不相识,况且来世之说,一贯是个谜,从来无人知晓。

这首《鹧鸪天》是词人与“眉山隐客”史念之的相互酬唱之作。
此时,恰逢词人被贬徐州,谪居整整四年,心情烦闷。
于是通过“淫坊酒肆狂居士”的形象,展现出他从坎坷仕途中得来的人生体验,抒发自己心中的苦闷和激愤。
贰心中有苦,面对朝廷的腐败,君王的无能,王安石励精图治,变革图强,尚且匆匆百日,便烟消云散,他又能如何?莫如,从此隐逸山林,自娱自乐,放浪形骸,不再干涉干与荣辱兴衰。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他尽力了,苏轼尽力了,欧阳修尽力了……可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注定要改换的江山,纵使国富民强,士兵骁勇善战,也挡不住光阴循环流逝的脚步。
与其在锋利的岁月面前做无谓的挣扎,不如淡然接管,也给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

“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
”雨中吹笛,头上插花戴倒帽,听风赏雨,把酒推杯。
山中晓雾迷蒙,醒来不知身在何处,循着林中小径而去,把路的尽头当作是归途。
喜好这样的狂荡不羁、放任自由,清闲、逍遥、洒脱、随性。
好似山间的渔樵老翁,蓑衣笠帽,于河边垂钓,于林间行走,于江上泛舟。
想来黄庭坚亦是豪放洒脱之人,他的心中也曾有过回归山林,隐逸南山,操琴问禅的想法。
只是,男儿热血,壮志凌云,年轻的时候,精忠报国赛过南山采菊,柴门犬吠;等到老了,又觉时日不多,山中岁月如花短暂,无力再跋山涉水,寻访桃园;又或他以为他可以驾驭世间繁华,功贵荣辱,可以在市井深处,平凡巷陌里,把酒言欢,逍遥清闲。
然而,烟火迷离,有时候,他亦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该处尘凡,还是居山林?

有些事,现在不去做,将来或许就晚了,如同一杯茶,凉了、久了,就失落去了最佳的口感。
或许,我亦不该这么早早地放下名利和感情,该在芙蓉满园的时候,寻一个人,共度一段上好年华,若途中生了劫数,注定要分离,便选择在莲开的时令,采莲送别。
莲花清绝,淡然转身,背上行囊,看遍世间风景,独自离开,去往无人的山谷,看天边云卷云舒,门前花着花落。

喜好道人的这句“黄花白发相牵挽,付与时人冷眼看。
”笃信,人不论年轻与否,成败也好,富贵贫穷也罢,都应活出色彩。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
四季年轮,有不同的景致,年光时间白首,亦有其各自的风采。
不管生活如何磨砺,都应该坚毅清闲的活着,只要懂得坚守内心,哪怕是守着木屋,于田间劳碌,于闹市听风,亦是幸福。
一花一天下,一叶一菩提,心若宁静,尘凡闹市亦安静无声。

曾经,不想老去,不是害怕去世亡,而是畏惧孤独寂寥,行将就木。
如今,诗词相伴,书卷在手,清茶在旁,琴音相随,笔墨生喷鼻香,倒以为老来的日子格外享受。
只是,比起尘凡老者,林间老翁,我更愿了脱死活,回归禅林,相伴佛前,为来往的喷鼻香客,拂去一身的尘埃。
黄庭坚也信佛,我想他亦有过相同的想法,只是尘缘未尽,以是未能按时回归。

人真的有来生吗?如果有,来世,我还走相同的路,做相同的事,读书、喝茶、练字、吹箫、学佛。
只是那时,年方十八便已名满江南,却不露声色。
应时抽身,隐逸在江南某个临水而居的地方,开一家叫“等你”的茶馆。
看茶客往来,茶叶浮沉,茶汤沉静。
许来世,山谷道人,他也如愿回归,于眉山禅寺,将三世烟火化作云水禅心,只为每个与他结缘的人,都能离苦得乐,安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