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在和元稹的交往中,曾经对两人数十年交往有个总结:“去世生契阔者三十载,歌诗唱和者九百章”。
白居易写的《赠元稹》,流露出他们二人的深厚情意:
自我从宦游,七年在长安。
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难。
岂无山上苗,径寸无岁寒。
岂无要津水,咫尺有波澜。
之子异于是,久处誓不谖。
无波古井水,有节秋竹竿。
此诗大约创作于公元806年,讲述了白居
易和元稹二人相识相知的过程。
“自我从宦游,七年在长安。所得惟元
君,乃知定交难”。自从我离家参加进士
考试到如今为官,在长安已经有七年了,
收成的知心朋友,实在只有元稹一人,可见在茫茫人海中遇见挚交朋友很难很难。
“岂无山上苗,径寸无岁寒。岂无要津水,咫尺有波澜”,这里用了两个比喻和反问,将同朝为官的人比喻为“山上苗”和“要津水”,道出自己在长安交友的情形。
白居易说:
难道我没有相识的人吗?那些只是泛泛之交,经不起磨练罢了。
难道我不认识身居高位的人吗?虽然近在咫尺,但是他们重复无常,神色说变就变,交情是难以久长的。
“之子异于是,久处誓不谖。无波古井水,有节秋竹竿”。
这里墨客写自己和元稹结交的缘故原由。
元稹和长安其他为官的人不一样,纵然过了很永劫光,他也不会忘却自己的誓言。
元稹的性情淡然,犹如古井中无波的水面一样沉着,气节正派犹如秋竹竿。白居易用“古井水”和”竹子”比喻元稹的人格魅力,可见对朋友的欣赏非同小可。
刚刚步入官场的元稹,还只是斗志昂扬的少年,而此时的白居易已然名满天下,他们是如何成为至交的呢?
公元803年,白居易和元稹同科及第,虽然相差七岁,但还是双双被安排到秘书省做了校书郎。校书郎的职务紧张是订正和整理文籍,事情较为清闲,事情之余,两人常常在一起评论辩论诗文,彼此唱和,相互勉励。
关于二人的友情,唐代文学家孟棨在《本事诗》中有:元稹和白居易结识成为好友后的第六年,元稹出任监察御史,奉命前往剑南东川(即今日四川中部地区)出差。元稹从长安出发十余日后,白居易和朋侪一同前往曲江慈恩寺等地嬉戏。当嬉戏结束后,白居易在朋侪家中欢宴,往来推杯换盏间,溘然想起了远行的元稹,于是写道:
《同李十一醉忆元九》
白居易
花时同醉破春愁,醉折花枝作酒筹。
忽忆故人天涯去,计程今日到梁州。
(1)破:破除,解除。
(2)酒筹:饮酒时用以计数或行令的筹子。
(3)天涯:肉眼能看到的天地交卸的地方。
(4)记程:打算路程。
(5)梁州:今陕西汉中一带。
花开时节,我们一同醉酒以销春天的愁绪,醉酒后折下了花枝当做饮酒的筹码。
忽然间,想起你远去他乡,屈指算来,你本日的行程该是到梁州了吧!
过了十来天,白居易收到了元稹寄来的信,信中写道:
《使东川·梁州梦》
梦君同绕曲江头,也向慈恩院里游。
亭吏呼人排去马,忽惊身在古梁州。
我想起了和你一同赏游曲江、慈恩寺,玩得正欢,溘然表面的车马繁盛热闹繁荣,吵醒了我,恍惚间溘然创造,自己身处古梁州呀!
两位墨客在同一韶光想起了对方,我们可以想像他们平日里的友情是何等的深厚。白居易在长安春游心系元稹,而元稹在梁州梦见自己和乐天同游,这在中国文学史上留下了一段“千里神交”的佳话。
白居易和元稹在相识相知结为石友的那些日子里,“花下鞍马游,雪中杯酒欢”。
在长安的慈恩寺、曲江池,杏园等地,他们饮酒赏花,肆意快活,一起嬉戏吟唱,留下了许多美好的回顾,在近三十年的光阴里,他们不仅是生活中的石友,更是文学史上惺惺相惜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