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 渡
有一个秀才想过河,但是苦于没有渡船,以是非常焦急。忽然他瞥见了一只大乌龟,秀才说:“乌龟哥,麻烦你渡我过河去,我作一首诗谢你。”
乌龟说:“你先作诗,然后再渡你。”秀才说:“你不要骗我呀,要不,我先吟两句,怎么样?”
乌龟说:“可以。”秀才便吟道:“身穿九宫八卦,四海龙王也怕。”
乌龟听了,非常高兴,就把秀才驮过了河。
秀才过了河,又续了两句:“我是衣冠中人,不与乌龟答话。”
点评:秀才的忘恩负义,乌龟的喜好奉承,讽刺的都是人性的弱点。
述 梦
有一个人喜好记日记,一天夜里做了一个奇特的梦,记录下来,并作一首《述梦》诗来描述:“梦境亦奇哉,粪门一道开。仿佛要拉屎,越拉越进来。”
点评:直接被雷倒!
梦奇,诗也奇!
切薄肉
主人留客用饭,菜肴只有切肉一碗,肉片既薄又少。客人于是作诗一首讥刺说:“主人之刀利且锋,主母之手轻且松。一片切来如纸同,轻轻装来无二重。忽然窗下起微风,飘飘吹入九霄中。急忙使人觅其踪,已过巫山十二峰。”
类似的还有一首,“薄薄切来浅浅铺,厨头娘子费工夫。等闲不敢开窗看,恐被风吹入太湖。”
点评:用极度夸年夜的手腕达到讽刺的效果。
套 诗
一个和尚,头上的僧帽被大风吹跑了,有人套用《黄鹤楼》诗来嘲笑他:“帽子已随大风去,此地空余和尚头。帽子一去不复返,此头千载光悠悠。”
点评:《黄鹤楼》原诗指的是唐代墨客崔颢的名作,上半部分是:“前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后世这种“套诗”之作很多。
歪 诗
一个相公好作歪诗,偶尔有一次到一家寺庙前,瞥见山门上塑有玄坛菩萨赵公明骑虎的像,一时诗兴大发,于是吟咏道:“玄坛菩萨怒,脚下踏个虎,旁立一判官,嘴上一脸恶。”
走到里面,见殿宇巍峨,他又连续作诗道:“宝殿雄哉大,大佛归中坐,文殊骑狮子,普贤骑白兔。”
一个和尚听了他的吟诗,开口说道:“相公诗才敏捷奇妙,但是韵脚不当,小僧回赠你一首怎么样?”相公说:“很好。”
和尚念道:“出在山门路,撞着一瓶醋,诗又不成诗,只当放个破。”(当时“破”读“屁”的音)
点评:歪诗顺口溜之类的游戏之作,水平也是有高有低,京剧《徐九经做官记》中,徐九经由于容貌丑陋而怀才不遇,对着路边的歪脖子树,作了一首诗,“分明栋梁材,冷落路旁栽,为何遭鄙视,皆因脖子歪”,就非常活泼有趣而又有深意。
白字师长西席
有个学堂师长西席好读白字。他与雇主约定:他当塾师,每年给他租谷三石,炊事费四千贯;如果教一个白字,罚谷一石;教一句白字,罚钱二千贯。
有一天与雇主在街上闲走,瞥见一块石头上刻着“泰山石敢当”,便误认为是“秦川右取当”。雇主说:“全是白字,罚谷一石。”
回到书馆,传授教化生读《论语》,他把“曾子曰”读作“曹子曰”,“卿大夫”念为“乡(繁体为‘鄉’)大夫”。雇主说:“又是两个白字,三石谷子全罚,只剩炊事费四千贯。”
又一天,他将“季康子”读作“李麻子”,把“王日叟”读作“王四嫂”。雇主说:“这是白字两句,整年炊事四千贯,一并扣除。”
师长西席无奈,作诗叹道:“三石租谷苦教徒,先被‘秦川右’取乎。一石输在‘曹子曰’,一石送与‘乡大夫’。”
又作一首道:“四千炊事不为少,可惜四季全扣了。二千赠与‘李麻子’,二千给与‘王四嫂’。”
点评:没有学问会误人子弟,以是古人常讽刺白字师长西席。
歪 诗
从前有个秀才号“西坡”,认为自己水平和苏东坡相称。赶上当地大旱,太守设立喷鼻香案求雨,让秀才作一首诗来赞颂求雨的盛况。
秀才作诗道:“太守祈雨泽,万民戴德义。昨夜推窗看,见月。”见月是晴天,根本就下不了雨了,太守大怒,将他发配到云阳。
他的舅舅来送别。秀才见舅舅瞎了一只眼,于是赠予一首诗:“发配到云阳,见舅如见娘。两人齐下泪,三行。”舅舅气得扭头就走。
到了云阳,当地的官员听说他长于作诗,让他以官员夫人为题,吟一首诗。秀才说:“环佩叮当响,夫人出后堂。三寸小金莲,横量。”
脚横着量,假如三寸,那得多大的脚啊,官员听后非常恼火。
秀才一看,又闯了祸,于是长叹一声,吟道:“古人号东坡,我今号西坡。若将俩人比,差多”。
点评:这种“三句半”的诗,妙就妙在末了那半句。
陕西人作诗
三个陕西人,同在花园里闲坐,忽然一人说道:“咱们今日闲着,何不各作一首诗耍耍?”他们商定就以园中的石榴、竹子、鹭鸶为题,一人作一首。
一人题石榴道:“青枝绿叶开红花,咱家园里也有他。三日两日不瞥见,枝上结个大疙瘩。”
一人题竹子道:“青枝绿叶不着花,咱家园里也有他。有朝一日大风刮,革落革落又革落。”
一人题鹭鸶道:“惯在水边捉鱼虾,雪里飞来不见他。他家老子咱认得,头上有个大红疤。”
点评:这三个陕西人作诗,可以说是民国军阀张宗昌的先驱了。
看看张宗昌的《游泰山》:“远看泰山黑洞洞,上头细来下头粗。如把泰山倒过来,下头细来上头粗。”
还有《破冰歌》:“看见地上一条缝,灌上凉水就上冻。如果不是冻化了,谁知这里有条缝。”
诗 癖
宋哲宗时,有个游荡的皇室子弟,喜好作诗成癖。
一次他写了一首即事诗:“日暖看三织,风高斗两厢。蛙翻白出阔,蚓去世紫之长。泼听琵梧凤,馒抛接建章。归来屋里坐,打杀又何妨。”
众人不能理解诗的意思,以为这首诗妙不可测,就试探着问这个人。
这人得意地阐明道:“一开始我瞥见有三只蜘蛛在房檐下织网(日暖看三织),紧接着又瞥见两只麻雀在两厢廊中争斗(风高斗两厢),又瞥见一只田鸡白肚皮翻天似‘出’字(蛙翻白出阔),还瞥见一条紫色的去世蚯蚓波折如‘之’字(蚓去世紫之长)。我正在吃泼饭,听见邻家有人用琵琶弹奏《凤栖梧》曲子(泼听琵梧凤),还未吃完馒头就听见守门人报告说建安章秀才登门来访(馒抛接建章)。迎客刚回来,就瞥见内门上画着钟馗击小鬼的图案,我以为画得高兴,以是就说打去世又何妨。”
众人听了,笑得肚子直抽筋。当时宋哲宗生病,正要进行针灸,听了小寺人念了这首诗,笑得前俯后仰,病急速好了,不须要针灸了。
点评:奇诗也能治病,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