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的诗词,总以其天才般的想象力,征服读者。本日我们来欣赏他老人家的一首七言律诗,这首诗的第三联,堪称天外奇想,精妙绝伦。
送瘟神二首(其一)
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
千村落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
牛郎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逝波。
毛主席的《送瘟神二首》写于1958年7月1日,最早揭橥在1958年10月13日的《公民日报》上。毛主席在诗前写了一段媒介,交代了写作背景:“读六月三旬日《公民日报》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浮想联翩,夜不能寐。微风拂煦,朝阳临窗。遥望南天,欣然命笔。”
血吸虫是一种寄生虫,能引起血吸虫病,曾广泛盛行于我国南方,造成大量公民病亡。1955年冬,毛主席曾发出号召,“一定要消灭血吸虫”,因此,当毛主席看到了余江县消灭了血吸虫,一夜未睡,高兴地写下了两首七律《送瘟神》。
绿水青山枉自多,华佗无奈小虫何。华佗,三国期间的名医,借指旧社会的名医。小虫,即血吸虫。
江南诸地,绿水青山,风景奇丽,然而,这里的公民,曾长期饱受血吸虫的折磨,无心欣赏这俏丽的风景。旧社会有那么多名医,但他们却拿血吸虫无可奈何。
千村落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薜荔,野生藤本植物,多成长在墙壁上。遗矢,矢即“屎”,典出《史记·廉颇蔺相如列传》,赵王想起用年迈的廉颇,派青鸟使去看廉颇的状况,青鸟使收了反对廉颇的人的钱财,回来谎报说:“廉颇将军虽老,尚能饭,然与臣坐,顷之,三遗矢矣。”血吸虫病会引起腹泻的症状。鬼唱歌,化用李贺《秋来》诗中“秋坟鬼唱鲍家诗”一句。
这一联写血吸虫病带来的苦难。血吸虫病的盛行,造成了在量公民病去世,江南千村落万户,都荒漠冷落了,村落落房屋的墙壁上,由于久无人住,爬满了薜荔,到处都有病人留下的粪便,荒凉的村落落中,仿佛只有鬼在唱歌。
一样平常来说,写诗填词,用字要以文雅为佳,粗俗的字眼是不宜入诗的,但毛主席却大胆地以“矢”入诗,这非但没有毁坏诗的意境,相反取得了震荡民气的艺术效果。“千村落薜荔人遗矢”,读起来便有一种触目惊心的觉得。伟大的墨客是不受任何规则限定的。
坐地日行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这两句是写地球的自转与公转。
地球周长约四万公里,即八万华里,地球每二十四小时转一周,因此才形成昼夜交替的征象。人坐在地球上,随着地球迁徙改变,虽然人没动,却每天能行八万里。
事实上,只有在赤道附近,才能日行八万里。地球自转是环绕着连接南极北极的地轴迁徙改变的,越靠近两极,人在地面随着地球迁徙改变的间隔就越短,站在南北极上,就没有迁徙改变了。但写诗不是科学丈量,没必要精确,最主要的是立意与表达。
地球在自转的同时,还环绕着太阳公转,而全体太阳系,又在环绕着银河系中央地黑洞旋转。因此,人坐在地球上,也能巡游天河(银河),并能不雅观测宇宙中的万千星河。
在这个夜里,墨客毛主席,随着地球迁徙改变了八万里,他乘着地球,随着太阳系在银河中巡游,望着宇宙中的万千星河,感慨万千。
这一联写得浩瀚无垠,壮阔无边,堪称古今未有之奇句。李白苏轼等古代墨客,虽然也有着天才般的想象力,但他们不具有毛主席这样的天文学知识,断然不可能写出这样天外奇想般的诗句。
但是,要若何理解这一联诗在诗中的浸染呢?为什么前两联还在写血吸虫病带来的苦难,这一联却在写地球的自转与公转呢?
一样平常来说,格律诗是按照起承转合的构造章法来写的,这一联便是要承担“转”的构造浸染。
毛主席在这一联中,暗藏了两层迁移转变。
一是从回忆转到现实。在前两联中,毛主席回忆了血吸虫病带来的苦难,这一联便回到了现实中。诗序中写首,毛主席读报后“夜不能寐”,直到“朝阳临窗”,他在激动的心情中渡过了一整夜,而昼夜的交替,正是地球自转的结果。
毛主席由昼夜交替想到地球自转,进而想到,人虽然在地球上一动不动,却随着地球在宇宙中永不信息地运动着,他的诗思乘着地球,遨游宇宙,并在末了一联中与神话传说中的牛郎相遇。
二是从旧社会转到新社会。地球的自转与公转,造成了昼夜交替,春秋代序,这本身就暗含着光阴的流转。就像在电影中,导演常会用景物的变革来交代韶光的变换,毛主席用一个极富想象力的画面,暗示了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公民从旧社会进入了新社会,旧社会的神医无可奈何的血吸虫,被新社会的公民消灭了。
个人由回忆回到现实,历史由旧社会进入新社会,两层迁移转变被毛主席整合在两句恢宏壮阔的诗中,这可以说是格律诗中最精妙的迁移转变了。
牛郞欲问瘟神事,一样悲欢逐逝波。逝波,《论语》中孔子河上说过:“逝者如此夫,不舍昼夜。”后人于是常用流逝的河水代指逝去的韶光。
末了这两句是说,墨客巡游天河,碰着了牛郎,牛郎是从地上升上去的神仙,自然想的讯问故乡血吸虫病的治疗情形,墨客回答说,血吸虫病的危害已经成为历史,它带来的苦难会像东流的水一样一去不复返。
毛主席的这首诗,激情亲切地歌颂了余江县公民消灭血吸虫的伟大胜利,诗中第三联那天马行空的想象,精妙绝伦的迁移转变,读来让民气动神摇,毛主席的诗才,真是让人不得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