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
刘禹锡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平凡百姓家。
这首诗的意思实在很好理解,乌衣巷曾是东晋期间王导和谢安两个世家大族居住的地方,唐时,乌衣巷已经变成了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这首诗便是描写这种世事的变幻来传达富贵荣华转眼成空的感慨。
诗的意思很好理解,但诗中的妙处颇值得品味。
诗的前两句,地名天然成对,朱对乌,桥对巷,非常工致。而且“朱雀”与“乌衣”两个词,光是字面的意蕴,就给人以富贵精细的觉得,而此地又是当年世家大族居住的地方,更显出当年的荣华富贵。
但是,在这两个充满荣华富贵想象的地名后面,接以“野草花”、“夕阳斜”两个荒漠衰败的意象,渲染出凄迷哀婉的意境,自然而然地将人带入昔盛今衰的慨叹中。
诗的末了两句更妙。
诗的末了两句,引入了一只燕子的视角,这燕子,当年曾在王谢世家大族的繁华精细的府邸中筑巢,如今,它又飞进平凡百姓的普通民居之中。
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它看尽兴亡衰败,看尽繁华烟消,如今,它又轻盈的地飞进了平凡百姓之家。
这里的燕子如同一根线,牵着历史的百年兴亡。明人唐汝询在《唐诗解》中评此诗时说:“为言王、谢堂为百姓家,而借言于燕,正墨客托兴玄妙处。”
在这首诗中,刘禹锡并没有详细写乌衣巷的衰落,而是将这统统融入景物描写之中,以景写事,不落痕迹,妙到毫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