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的思念,可以说是穿越了千年光阴,穿透了筋骨纸背,《静夜思》、《秋风词》、《荆州歌》等千古名作像紫气氤氲,至今在煌煌诗林之中萦绕盘旋,引人心醉神迷,令人神魂颠倒。
李白生平共有四位妻子,她们分别是:让李白当了倒插门半子的许氏、处处瞧不起李白的刘氏、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东鲁某氏,和因“千金买壁”而结缘的宗氏。
唐玄宗开元十九年,或许是过惯了仰人鼻息的生活,游浪天下的李白旅居至河南洛阳一带,而其妻许氏则居于安陆,二人分隔两地。虽说仰人鼻息,但李白与许氏关系不错,因此出门在外的李白难免对家中妻儿心生思念。
感性的李白便用将这份情思转化成为诗意融进字里行间,写下了一首首引人艳羡的诗歌。这便是著名的《寄远十一首》。下面我们就择选几首来看看李白的相思究竟有多么羞辱。
《寄远·其六》
阳台隔楚水,春草生黄河。
相思无昼夜,浩荡若流波。
流波向海去,欲见终无因。
遥将一点泪,远寄如花人。
这首诗不缺诗仙一向浪漫的气质和宏阔的意境,但却是非常的绸缪多情,相思日昼夜夜,思念无休无止,李白展现了自己温顺薄弱的一壁。末了一句尤甚,李白为了“如花人”而落泪,想要迢遥地寄送思念却怎么也排解不去愁思。
如果说第六首是正儿八经的精神的惦记,那么第七首便是略带个人感情的深层次的思念,可以看作是李白与许氏夫妻之间不能说的秘密。
《寄远·其七》
妾在舂陵东,君居汉江岛。
一日望花光,往来成白道。
一为云雨别,此地生秋草。
秋草秋蛾飞,相思愁落晖。
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
李白感同身受,抱负以妻子的口吻诉说孤独和相思,这种表现手腕更能加深情感深度。她似如泣如诉,望穿了春花,眼力来来往往彷佛都望出了道路。
“一为云雨别”,利用的是巫山云雨的典故,说的是男欢女爱。李白绝不掩饰笼罩,指出二人上次分别之时的缠绵,表示了二情面感之深,更表达了二人相见的急迫。
“何由一相见,灭烛解罗衣。”什么时候能够再相见,吹灭烛炬,径解罗衣。这两句太过羞辱,切实其实是赤裸裸的情话,且这情话只有在夫妻间才能说出。李白果真是诗仙般的存在,旁人难以启齿的话语,他倒写进诗里,而且写得十分诗意,尽显豪放本色。
《寄远·其十一》
爱君芙蓉婵娟之艳色,色可餐兮难再得。
怜君冰玉清迥之明心,情不极兮意已深。
朝共琅玕之绮食,夜同鸳鸯之锦衾。
恩典婉娈忽为别,使人莫错乱愁心。
乱愁心,涕如雪。
寒灯厌梦魂欲绝,觉来相思生白发。
盈盈汉水若可越,可惜凌波步罗袜。
美人美人兮归去来,莫作朝云暮雨兮飞阳台。
这首诗颇有屈原《离骚》的风格,古色古喷鼻香,节奏感和韵律很强,读起来非常有觉得。前三句温存至极,看得让人鸡皮疙瘩直冒:爱你芙蓉婵娟的仙颜,秀色可餐;爱你冰清玉洁的品行,情真意切;清晨想和你共吃仙食,夜晚想要和你同寝入眠。
“美人美人兮归去来,莫作朝云暮雨兮飞阳台。”这末了一句喊出了李白此时最想做的事情,那便是美人来到身边,二人得以相见。这里李白再次利用巫山云雨的典故,看来他对这件事是念念不忘的。
《寄远》十一首诗都是类似的风格,一反李白的浮滑霸气,句句是寂寞,字字是相思,具有强烈的艺术传染力。当然,个中也蕴含了李白作为普通人的情绪,那不能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