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武自然的新诗集《啊哈嗬咿》,仿佛能听到有一股天籁之音从远古飘来,幽美的旋律,憨实的音色,把我带到内蒙古的辽阔草原。

武自然是出生在内蒙古的汉族人,深受蒙古族文化的熏陶,对内蒙古的山川、地皮、大草原有刻骨铭心的爱,对蒙古族兄弟深厚的感情,使他不由自主地拿起笔来,用诗歌表达对大草原的热爱,对蒙古族文化的爱慕。
他在这部诗集中把知识形态的蒙古民族文化转化为诗,在诗集中注入了大量蒙古族文化元素。
武自然不仅捕捉到最能彰显蒙古族文化特点的意象,诸如长调、酒歌、呼麦、短调、四胡、马头琴、毡房、敖包、勒勒车、那达慕……而且还附上了他通过精心稽核与研究作出的表明,与诗歌正文构成“互文”,把文化与诗情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比如《长调》一诗,作者在表明中写到:“长调:蒙古语发音为‘乌尔汀哆’,意为长歌,是蒙古族传统音乐,被誉为‘草原音乐活化石’。
具有光鲜的游牧文化和地域文化特色,演唱形式独特,旋律悠长舒缓、意境开阔。
”当读者对“长调”的观点有了确切把握,再读诗句“酿了很短很短的歌词/心儿那么一开/便被唱得很长很长/如绿草的地毯铺到天边/像花儿各处开放……/所有的日子都被它拉着跨过了门槛/抑或喜悦抑或忧伤……”就如聆听一位长调歌手的演唱一样,领悟到蒙古族歌曲旋律的幽美、感情的深奥深厚、草原气息的浓郁。
再如《敖包》一诗,作者在表明中说:“敖包:蒙古语,意为堆子,便是人工堆成的‘石头堆’‘土堆’或‘木块堆’。
旧时遍布内蒙古各地,今数量已大减。
原来是在辽阔的草原上人们用石头堆成的道路和地界的标志,后来逐步演化成祭山神、路神之地和祈祷丰收、家人幸福安然的象征。
”知道了“敖包”是什么,对墨客所写的与敖包的对话也就不难明得了:“为了寻你/路上的足迹/已开满诗的旖旎/我把那鲜活的细节/都垒成了敖包温馨的影象/靠紧的石头啊/都是晶莹的泪滴/你是否也在寻我/我闻到花的暗香/已转为歌/我看到云的哈达/已变成雨。
”透过这样的诗行,草原上的石头堆便融入了影象,融入了温暖,融入了泪滴,完备诗化了。
武自然对付蒙古族文化深切的热爱,使他能迸发出强烈的激情,并将其辐射到工具中去,使文化的化石放射出诗意的光芒。

从小在内蒙古终年夜的武自然,受蒙古族长调、短调以及牧歌、赞歌、酒歌、思乡曲、婚礼歌等影响极深,甚至这部诗集带有明显的谣曲特色。
谣曲也便是歌谣,歌谣的最大特点便是不但可以读也可以唱。
比如这首《啊哈嗬咿》:“从远古涌来/就生生不息/唱过四季/唱下泪滴/唱碎风雨/唱得鲜花各处/啊哈嗬咿//飘过天涯/飘向心底/飘入梦境/飘得赏心悦目/啊哈嗬咿……”便是一首范例的谣曲,意象光鲜,句式简短,节奏明快,读起来朗朗上口,谱上曲子很随意马虎传唱开来。
诗集中类似的谣曲风诗篇占了很大比重,这是武自然潜心向蒙古族民歌学习,特殊是借鉴了“短调”的结果。

谣曲的特点是便于传情,便于传唱,它更近似于歌词或者本身便是歌词,而不一定能让读者“仰而思,俯而读”。
而诗歌,特殊是当代诗,其内涵更多一些思想与理智的身分。
正是由于意识到谣曲与当代诗的审美差异,墨客武自然的诗并不像传统歌词那样,纯在悦耳的措辞形式上制造效果,而是利用超越时空的想象,以及象征、隐喻、通感等手腕,指向心灵与存在,创造出一个富有历史感的精神空间,在《四根弦四条路》《推倒一壁墙打开一扇窗》《骑马少年》《马儿你为何忧伤》等诗中都能看到这种明确的追求。

武自然诗集啊哈嗬咿内蒙古平易近歌哺育出的清新之作

《啊哈嗬咿》为当代诗坛吹来了一股清新的带着花喷鼻香和奶喷鼻香的风,让读者沉浸在那悠扬、忧伤、洒脱的心境中。
(作者吴思敬,系都城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