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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皎白驹,食我场苗。
絷之维之,以永目前。
所谓伊人,于焉逍遥。

经典赏析李山诗经小雅白驹

皎皎白驹,食我场藿。
絷之维之,以永今夕。
所谓伊人,于焉嘉客。

皎皎白驹,贲然来思。
尔公尔侯,逸豫无期。
慎尔优游,勉尔遁思。

皎皎白驹,在彼空谷。
生刍一束,其人如玉。
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诗词欣赏

注释

皎皎:洁白貌。
白驹:白马。
驹的本义是未成年的马,此处指马。
西周金文已有其例。
《礼记·檀弓》:“殷人尚白,大事敛用日中,戎事乘翰,牲用白。
”“翰”即白色马。
今人裘锡圭《古笔墨论集》说,据甲骨文言,殷人确有崇尚白马之俗。
场苗:场圃的嫩苗。
古代粮食入仓后,在打谷场栽种菜蔬豆类作物,以是场即圃,严粲《诗缉》:“圃中之苗则菜茹之嫩者。
”絷(zhí)、维:用绳子拴系住。
《周颂·有客》篇也说:“言授之絷,以絷其马。
”这句是说,为了留住客人,把他的马腿拴住。
永:终。
伊人:即客人。
于焉:在此。
逍遥:自由清闲。
藿:豆苗。
今夕:与目前意思相同嘉客:受优待的客人。
一说,逗留、盘桓。
贲(bì):有光彩的样子。
思:语气词。
公、侯:客人的爵位。
逸豫:逸乐、逍遥。
慎:负责。
优游:清闲逍遥。
勉:免。
《战国策·秦策四》:“免于国患。
”鲍本“免”作“勉”,吴《补注》:“策,免、勉通。
”据高亨《古字通假会典》。
遁:拜别。
此句马瑞辰在《通释》中说:“亦望其勿遁之词。
”空谷:深谷。
空字或作穹。
生刍:鲜嫩的草。
金玉:珍惜爱惜之意。
遐心:阔别之心。
这两句是说:不要像珍惜金玉那样珍惜你们的音讯,而有阔别之心。
是祝愿,也是告诫。

25

大意

洁白如雪的马驹,吃我菜园嫩苗。
绊住马腿栓上缰绳,留宴客人欢度目前。
我珍惜的人啊,请在这里快乐消遥。

洁白如雪的马驹,吃我菜园嫩叶苗。
绊住马腿栓上缰绳,留请来客欢度今宵。
我珍惜的人啊,在这里做客盘桓要安心。

洁白如雪的马驹,光华闪耀来做客。
你们这些公侯贵客啊,请无尽期地在这里消遥清闲。
你们尽情地逍遥快乐吧,不要想家想离去。

洁白如雪的马驹,终于还是走向深谷的离去路。
献一把鲜嫩的青草,给那美玉般的人。
不要像爱惜金玉那样珍惜你的音讯,由于疏远会淡漠我们的情深。

赏析

《白驹》,送客惜别的诗篇。

古代的《毛序》阐明这首诗说是“大夫刺宣王也”,刺周宣王什么呢?东汉的郑玄阐明说是“刺其不能留贤也”。
便是不能留住贤人。
可是诗篇中一点“刺”的意思都没有,只有对客人的挽留惜别之情,以是,后来的学者多不相信这样的旧说。
例如清代有位不太出名的学者叫尹继美,他有一本《诗拙见》的书,就说《白驹》是“述留客之意”的诗,又说是“客将归而燕饮之”的乐章。
这样阐明诗篇就可信多了。
实在,这便是一首送客时表达惜别之情的诗篇,情意很朴拙,风情很美好。

读这首诗,首先要把稳的是个中涌现的“客”字。
本日我们说“客人”“客气”,“客”,意思是指外人,外人来家里做客,才须要客气,须要激情亲切相待。
当我们说“您客气”时,也是在说“您见外了”。
这样的意思,实在是有其很古老的渊源的。
这就说到《诗经》的时期西周王朝了。
在西周王朝期间,如果是周王朝封建的诸侯,不论是同姓诸侯还是异姓,只假如周王封建的,来的客人不叫“客”,而是叫“宾”。
提及来,“宾”和“客”,都有“尊敬”的意思,可是“宾”是指内部自己人,“客”则是指自己人之外的人。
详细地说,周代的“客”指谁呢?个中之一,就指的是商朝人的后裔。
商朝被周人取代了,可是西周封建时,却把富商移民的一部分,封建到了本日商丘一带,便是先秦期间的宋国。
他们便是被视为周家之“客”的。
周人一方面表示不敢像对待其他臣子一样对待这些先朝遗民(当然是指富商遗民的上层了),又要只管即便拉拢他们,以是就用“客”礼,隆重地对待他们。
于是宋国的贵族来周王室访问,就被称为“客”。
这在《左传》的记载中,也是有所表现的。
《左传·昭公二十五年》记载,当时须要诸侯帮助东周衰落不堪的王室,一些西周封建的诸侯没的说,可是来自宋国的贵族,一位叫做大心的,却公然讲:“我于周为客。
”说我们宋国人是周家的“客人”,言外之意很明白,是不应承担接济王室的任务的。

诗中“于焉嘉客”的“客”,该当便是对宋人的独特称呼。
诗中又言“尔公尔侯”,用“公侯”称呼客人,表明客人地位很尊贵,该当便是宋国来周做客的高等贵族。
前面我们已经讲过“客”的意思,还有一件历史不能不讲。
那便是自周初起,周人就对贩子遗民一方面采纳瓦解分解政策,肃清其叛乱的威胁;一方面则采纳收买联合的政策,以得到他们内心的屈服。
这样的政策施行多少年后,确实起到了很好的浸染,逐步地富商大量人群的界线和隔阂逐渐消逝了。
这在《诗经》其他一些雅颂篇章,也是颇有表现的。

诗篇是送客的乐章。
以是一定在表示挽留的意思上做文章。
诗篇反复涌现的“絷之维之”,便是这样的意思,表留客,言拴住客人车马的马腿。
故意思的是,在《周颂·有客》中也有相类似的诗句:“言授之絷,以絷其马。
”也是说拴系马腿。
这不是真要拴系,而是表达浓浓的挽留之情。
诗篇末了一章表示,客人终极还是得拜别,以是主人就奉献“生刍”即喂马的青草,以供路途之用。
这样的意思,在《周颂·有客》中则有别样的表现,便是“薄言追之,旁边绥之”,是说追赶客人,拉扯他们上车用的绳索。
表现虽有不同,对客人的珍惜之情却是一样的。

人们常说西周是“礼乐文明”,礼乐文明是一种什么样的文明呢?一言以蔽,便是抓民气的文明。
《白驹》即是最好表现之一。
政治上的收买可以有多种方法,但是,表现为诗篇,就有《白驹》所表现的浓浓的送客之情、待客之道。
这便是西周礼乐文明的属性之一。
原来“礼乐”不是别的,便是表达深厚的人间情意的。
用《礼记》的话说,便是“礼顺人情”,“礼”是贤人耕种“人情之田”的果实。
《白驹》这首诗篇的歌唱,便是耕种“人情”之“田”的动人表现。
其余,“生刍一束,其人如玉”的句子,是何等的意象光鲜,又是何等的清新可人!
粹美的人情,精美的诗句,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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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主持、本期作者

李山

北京师范大学教授

责编 海彦

朗读 小桃

美编 葛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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