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史弹词》原名《历代史略十段锦词话》,明杨慎所作。
“词话”的阐明有三。一是对词、词人、词派以及有关词的解析评论的著作,我们熟习的王国维《人间词话》即是这种词话。第二是一种文艺形式,这种文艺形式盛行于元、明两代,形式为说唱。其三是章回小说中加入的诗词,比如《金瓶梅词话》等。
明代词话流传下来不多,但是《二十一史弹词》却极为经典。特殊是近些年郭德纲单口相声中用了个中一首作为定场诗,让它逐步走进大众视野。
郭德纲常用的一段是《二十一史弹词》中的第四段“三分两晋”词牌则用的是西江月。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秦汉兴亡过手。
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古人耕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艺术家在演出时,醒木落在定场诗末了几个字上,让整首诗气势十足。评书演出艺术家刘立福先生长西席曾经阐明过,定场诗说到末了一句,留下半句,拍完醒木,再说后半句。有的压两字、有的压三字,还有的压四个字。
刘先生长西席也提到有些相声用醒木是念完了定场诗再拍,这让他很不解。郭德纲的阐明是全国各地流派不同拍的方法不同。
“三分两晋”这一段弹词从三皇五帝提及,讲道德有三皇五帝在前,论功名有夏商周。春秋战国则涌现了五霸七雄,秦汉结束之后这就迎来了三分天下的三国和东西两晋。黄河南岸的北邙山上都是历代英雄们的坟冢,前世的功名利禄都已烟消云散,后世还在纷争不断。
不难从这首词中体会到一种世事苍凉悲欢离合的沧桑感。更主要的是这首词靠近口语化的用词和朗朗上口的韵脚,给了它广泛传播的根本,让它更随意马虎在市井小民中间口口授播。
赏析一下《二十一史弹词》其余九首。
第一段总说之一,词牌西江月
天上乌飞兔走,人间古往今来。沉吟屈指数英才,多少是非成败。
富贵歌楼舞榭,悲惨废冢荒台。万般回顾化尘埃,只有青山不改。
之二,词牌西江月
滚滚龙争虎斗,匆匆兔走乌飞。席前花影坐间移,百岁光阴有几。
说古谈今话本,图王霸业兵机。要知成败是和非,都在渔樵话里。
赏析:古往今来,是非成败,无论是曾经辉煌还是悲惨,统统都泯没在历史长河中。这浩瀚无垠的滚滚而来的历史大潮永一直歇,而忙劳碌碌的人们又在追求着什么呢?
第二段说三代之一,词牌南乡子
携酒上吟亭,满目江山列画屏。赚得英雄头似雪,功名。虎啸龙吟几战役。
一枕梦魂惊,落叶西风别换声。谁弱谁强都罢手,伤情。打入渔樵话里听。
之二,词牌西江月
阅尽残篇断简,细评千古英雄。功名富贵笑谈中,回顾一场春梦。
昨日喷鼻香车宝马,目前禾黍秋风。谁强谁弱总成空,傀儡棚中搬弄。
赏析:自古豪杰都为建功立业洒尽一腔热血,纵然曾经喷鼻香车宝马富可敌国,终极也都逃不过英雄迟暮,那些风骚轶事终极都成了渔樵市井茶余饭后的谈资。
第三段说秦汉之一,词牌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东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之二,词牌西江月
落日西飞滚滚,大江东去滔滔。夜来今日又明朝,骤然青春过了。
千古风骚人物,一时多少豪杰。龙争虎斗漫劬劳,落得一场谈笑。
赏析:我们熟习的电视剧《三国演义》主题曲用的便是《二十一史弹词》中说秦汉这一段。这一段也非常具有代表性,如果理解了这一首词的思想,基本上就理解了全体这十首词的思想。是非成败转头空,正是眼见着历史车轮滚滚向前的豪迈而自叹人生苦短微小无力。
第五段说南北史之一,词牌清平乐
闲行间坐,不必争人我。百岁光阴弹指过,成得甚么功果。
昨日羯鼓催花,目前疏柳啼鸦。王谢堂前燕子,不知飞入谁家。
之二,词牌西江月
飒飒西风渭水,萧萧落叶长安。英雄回顾北邙山,虎斗龙争过眼。
闲看灞桥杨柳,悲惨露冷风寒。断蝉声里凭阑干,不觉斜阳又晚。
赏析:词话讲到南北朝时,羯鼓带来了不同的意味,沙场上外族的战鼓一度摧败了中原花草。此间带来最大的改变是旧时的名门王谢们都泯没在这场灾害之中,自此历史上的门阀制度走向结束。
第六段说五胡之一,词牌点绛唇
暮鼓晨钟。春花秋月何时了,东倒西歪,往事知多少。
昨日目前,镜里容颜老。千年调,一场谈笑,几个人知道。
之二,词牌西江月
六代瓜分天下,五胡云扰中原。纵横三百有余年,几度交手索战。
马过生灵齑粉,血流河洛腥膻。耳闻犹自不堪言,有眼休教瞥见。
赏析:五胡扰乱中原,三百余年的争斗使得生灵涂炭血流成河,公民的苦难罄竹难书,那些惨绝人寰的往事,听说了也难以用措辞再次表达出来,有双目也不忍目睹。
第七段说隋唐二代之一,词牌临江仙
一片残山并剩水,年年虎斗龙争。秦宫汉苑晋家茔,川源流恨血,毛发凛威灵。
白发墨客闲驻马,感时怀古伤情。沙场田地好宽平,古人将不去,留与后人耕。
之二,词牌西江月
追想千年往事,六朝踪迹茫然。隋唐相继统中原,世态几次云变。
杨柳凄迷汴水,图画惨淡凌烟。乐游原上草连天,飞起寒鸦一片。
赏析:隋唐终于再次迎来了大一统,这时候破碎山河终于可以停下来自我疗伤。文化的繁荣,让墨客也多了起来。
第八段说五代史之一,词牌定风波
雨汗淋漓赴选场,秀才落得甚干忙。白发渔樵诸事
虞夏商周秦楚汉,三分南北至隋唐。看到史官褒贬处,得避。不摇纨扇自然凉。
之二,词牌西江月
千古伤心往事,一场谈笑东风。残篇断简记英雄,总为功名引动。
个个轰轰烈烈,大家扰扰匆匆。荣华富贵转头空,宛如彷佛南柯一梦。
赏析:一句“个个轰轰烈烈,大家扰扰匆匆”概括了这一期间走马灯一样的江山争夺和盖世英雄。而伴随着江山美人的荣华富贵,在世人眼中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南柯之梦。
第九段说宋辽金夏之一,词牌蝶恋花
简尽残编并断简,细数兴亡,总是英雄汉。物有无凡人有限。到头落得空长叹。
富贵荣华春过眼,汉主长陵,霸王乌江岸。早悟夜筵终有散,当初赌甚英雄汉。
之二,词牌西江月
三百余年宋史,辽金西夏纵横。争强赌胜弄刀兵,谁解倒悬民命。
富贵草梢零露,英雄水上浮萍。是非成败总浮名,一枕南柯梦醒。
第十段说元史之一,词牌西江月
山色消磨今古,水声流尽年光。翻云覆雨数兴亡,回顾一样平常样子容貌。
清景好天良夜,赏心春暖花喷鼻香。百年出生细斟酌,不及樽前席上。
之二,词牌西江月
细思三皇五帝,一样平常锦绣江山,风调雨顺万民安,不见许多公案。
后世依他样子,齐家治国何难。流芳百世在人间,万古称扬惊叹。
赏析:回顾历朝历代的争名逐利,富贵如草尖叶露消亡,英雄如水上浮萍飘散。只管目前良辰美景赏心乐事,哪管去世后百年风波不定,且饮面前酒莫管身后事。锦绣河山风调雨顺百民安康不见冤案,却也便是世世代代老百姓追求的景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