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参虽出身世家,但待其出生时已是家道中落,幼时家贫,只能从兄受学,5岁读书,9岁能文,遍览史乘,学识广博。
“功名只应立时取,真正英雄一丈夫。”,岑参两次从军出塞,渴望报国立功,期望戎马中开拓出路。
可是,仕途不顺的他,总是与得意失落之交臂,这个三十岁时高中一甲第二名的进士,不仅前半生不顺,后半生也是极为坎坷。
“功业悲后时,光阴叹虚掷”,与他前半生逸兴遄飞的边塞诗不同,他后期的诗则饱含着光阴易逝壮志难酬的慨叹。
“三度为郎便白头,一从出守五经秋。”,他的这种情绪,在其《客舍悲秋有怀两省旧游呈幕中诸公 》一诗中就表现得尤为详细。
三度为郎便白头,一从出守五经秋。
莫言圣主长不用,其那苍生应未休。
人间岁月如流水,客舍秋风今又起。
不知心事向谁论,江上蝉鸣空满耳。——唐 芩参《客舍悲秋有怀两省旧游呈幕中诸公 》
简译:
做过几任郎官就已经白头,自从出任地方官来到州县,距今已过了五个春秋。
不要说圣明的君主不任用自己,怎奈天下百姓未得安宁,让民气忧。
光阴荏苒,年华似水,匆匆便是一年,旅居客舍,转眼又是秋风起时。
不知道我这满腹的苦处该向谁诉说,听闻那江上蝉声吵嚷不休,更令民气生烦忧。
赏析:
岑参这首七言诗感情深奥深厚悲惨,格调年夜方凄凉,抒发了其人生晚年壮志难酬的凄凉之情。
此诗的前两句自叙平生,“三度为郎”和“一从出守”,是概括其仕途经历。
有据可考,岑参生平曾五次为郎,广德元年(763年)入为祠部员外郎,后改考功员外郎,次年(764年)转任虞部郎中,永泰三年(765年)任库部郎中,大历元年(766年),西川节度史杜鸿渐表其为职方郎中。
而他之以是说“三度为郎”,是避免与次句的“五经秋”中的“五”重复,这里的“三”是个虚数。
五年五易其职,终未离开“郎中”一职,而后又紧接着被贬官嘉州刺史,出任地方官又是五年,其仕途之坎坷由此可见一斑,而这些都发生在他生命的末了十年里。
“便白头”和“五经秋”言光阴迅疾,抱负难施,壮志未酬,白白在“为郎”和“出守”的职位上消磨了十年大好光阴,墨客实在是心有不甘,饱含“平生未得意”的沉重嗟叹。
“莫言圣主长不用,其那苍生应未休。”,此二句倾诉平生感慨,“长不用”指嘉州刺史任满后未再续用,也是表达自己空有济世之才,却长期得不到重用的感叹之情,不能人尽其才,为苍生社稷谋福祉,这将是多么的无奈和悲哀。
“那(nuó)”是奈何的合音,是“对······怎么办。”,“未休”是未得安宁,句意为怎奈何百姓还没有过上安居乐业的好日子,这让自己心怀愧疚。
空有满腹经纶,却不能济世安民,对“圣主”怎能无怨?对“苍生”怎能不忧?其忧国忧民之情令人动容,而诗的格调也更为沉重。
“人间岁月如流水,客舍秋风今又起。”,诗的第五、六句点出题目“客舍悲秋”。
768年,墨客嘉州刺史任满,朝廷未在委其职,于是墨客取道东归,到达宜宾时受阻滞留沪口,后不得不从陆路北归成都,暂居驿舍。
自古逢秋悲寂寥。这个秋日,于羁旅中的墨客来说,尤为伤悲,即是悲秋,也是悲己,光阴流逝,年复一年,平生失落意,年华老去, 夙愿未酬,怎能不悲,岂能不叹?
“不知心事向谁论,江上蝉鸣空满耳。 ”,诗的末了两句为彼时墨客羁旅之愁的真实写照,华年不在,时至晚年,仕途坎坷,官场沉浮,举步维艰。
“穷苍草转深,闭门日将夕”,时节向晚,日色将暮,困于一隅,自己这满腹苦处,又能向谁去倾诉呢?
那江上蝉声聒噪,不仅不能排解愁绪,反倒引出无穷的烦恼和忧闷,从而令墨客的孤独寂寞愈甚,语已尽,情未了,在悲惨沉重的基调中结束全诗,余韵未尽,令人唏嘘。
写在后面:
“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逸兴遄飞,塞外风雪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瑰丽浪漫。
“生平大笑能几次,斗酒相逢须醉倒。”,置身边地,尚能有这样的豪迈乐不雅观,旷达爽朗,只缘于他骨子里的自傲。
这便是岑参的边塞诗,雄奇瑰丽,气势磅礴,不过,这都是安史之乱以前。
“四海犹未安,一身无所适。”,安史之乱后,这个带着边塞墨客标签的豪放墨客,他的浪漫情怀逐渐消逝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家国之忧和出生之愁。
大历四年(769),岑参在嘉州刺史任满后滞留蜀中,寄寓于成都客舍,感时伤怀,写下《客舍悲秋有怀两省旧游呈幕中诸公 》一诗。
“三度为郎便白头,一从出守五经秋。”,诉说情怀,概括平生,情绪朴拙,饱含晚景悲惨,与其说这是一首抒怀之作,不如说是伤悼平生之作更为确切,读来令人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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