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纭,路上行人欲销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落。
唐代墨客杜牧的《清明》诗,是一首清新自然、耐人寻味的佳作,历来为人们所传诵。墨客以普通自然的措辞,光鲜生动的艺术形象,幽美蕴藉的意境,表达了“清明时节雨纷纭”这一特定环境中行人的思绪和欲望。关于这首诗,至今民间还流传着几个有趣的“诗话”。
相传清人纪晓岚以为《清明》诗措辞提炼不足,便把每句开头两字删去,压成五绝云:
时节雨纷纭,行人欲销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落。
古人亦有将它改为六言诗者。云:
清明时节雨纷,路上行人销魂。借问酒家何处?牧童遥指杏村落。
还有人将它改成三言诗云:清明节,雨纷纭。路上行,欲销魂。问酒家,何处有?牧童指,杏花村落。
谁优谁劣,自有人评说。听说,有人将这首诗改编成一个小剧,使人有身临其境的觉得,较诗更富有直不雅观形象:
清明时节。雨纷纭。路上。
行人:(欲销魂)借问,酒家何处有?
牧童:(遥指)杏花村落。
不增减一字,而成一剧,足见民间艺人存心之良苦了。又传,古时候有人请名书法家,在他的白纸扇面题了首诗:“清明时节雨纷纭路上行人欲销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落。”题诗者未加断句,持扇者不解其意,把它念成为:
清明时节雨,纷纭路上行人,欲销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落。
这一念,反倒成了一首绝妙的好词。明末时,有个姓李的地方官,眼看明朝将要覆亡 ,欲降清。这事被他的侄子李文固察觉。李文固是个有骨气的文人,在一次酒席上,举杯向叔父劝酒时,念了句诗:“清明时节予分分”。他叔父听后纠正说:“错了,是‘清明时节雨纷纭’”。李文固正色道:“不,‘清’和‘明’要予(雨)分分(纷)。叔叔,我们要效忠(盅)啊!
”说罢引颈尽盅。这一番语意双关的话,说得他叔叔满脸羞愧。李文固借误读《清明》诗,奥妙地奉劝他叔叔要分清“清”“明”敌我,保持对明王朝忠贞的故事,在民间流传了几百年。清代顺治年间,有一年春夏之际,战祸附近,城镇百姓纷纭逃往乡下避难。一些学堂师长西席因此闲得发慌,有人模拟杜牧这首七绝,写了一首打油诗:
清明时节乱纷纭,城里师长西席欲销魂。借问主人何处去,馆童遥指在村落庄。
由于战乱,百姓民气惶惶,纷纭外逃,乱作一团,蒙馆自行解体。塾师们一个个慌了手脚,他们借问雇主去了哪里,馆童便指向那迢遥的村落庄。措辞生动形象,内容诙谐诙谐,读来颇觉可笑。
写至此处,不由想起一副民间酒铺对联:“此即牧童遥指处;何须再问杏花村落。”亦饶有风趣,也算是《清明》诗的又一佳话吧。(雷克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