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时,摩诘又得到了宰相张九龄的看重和提携,仕途依然非常顺利。可是后来李林甫掌权后,张九龄受到排挤,王维的仕途也开始走下坡路。安史之乱后,他终于厌倦了朝堂的争斗,决定半官半隐,并潜心于佛禅。
王维的作品多描写田园山水,并融入了墨客的繁芜情绪。他热爱大自然,喜好结交朋友,神往宁静清闲的村落庄生活。同时他又难以离开经营多年的仕途经济,却又不愿随波逐流。
以是他的诗歌中充满了仕与隐的抵牾,晚年终于心境淡泊,并勇于看淡得失落和荣辱,下面先容的这首诗,就委婉地反响了这种淡泊胸襟。
南垞
唐代:王维
轻舟南垞去,北垞淼难即。
隔浦望人家,遥遥不相识。
诗的大意是:一叶轻舟缓缓驶离南垞渡口,而北垞却因水面辽阔,很难靠近。隔河遥望,远处岸边依稀可见人家,却不能识别它们属于哪个村落。
王维曾经从宋之问那里买下了辋川别业,别业里有很多景点,墨客喜好约请朋友一起前去赏景,然后饮酒赋诗,享受清闲安逸的生活。南垞(chá)便是个中一处小丘,在欹湖南岸,北垞在欹湖北岸。在辋川别业中,南垞与北垞各有一个渡口。
墨客常常独自出游,出门前也没有操持要去哪一个景点,完备是兴之所至。首句交代交通工具,以及出发地,“轻舟南垞去”。一个“轻”字,既表达了一叶扁舟的轻灵、流畅,也由于重量不足,禁不住狂风巨浪,为后文留下了伏笔。
小船离开南垞后,就漫无目的地在水中漂流,墨客欣赏着沿途风景,偶尔用竹篙纠正一下方向,却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完备是随兴开怀。
小舟很快就飘到了水中心,已经可以瞥见对岸边朦胧的景物。“北垞淼难即”,次句接着交代自己的行踪,墨客不知不觉就离出发地很远了,但离对岸还有相称的间隔。
“难即”二字,表达了一种进退两难的心情,并非无法到达,而是要承担一定风险,由于可能景象溘然变革,或者小船涌现故障,或者对面会故意外情形。但最紧张的是,墨客出发时本来就没有目的性,此时已经以为兴致已尽,于是便有些踟蹰不前。
后两句表达墨客的超然襟怀,“隔浦望人家,遥遥不相识。” 对岸的人家掩映于波光粼霭之间,虽然只是相隔一水盈盈,却可望而不可及。“遥遥” 二字,展现出缥缈难寻的意境,也显得虚实相间,更能启示读者的想象力。
墨客并非望而生畏,而是更像王子猷雪夜访戴,纵然未达目的,却兴尽而返,表示了一种洒脱率真的个性。王维虽然没有明说自己已然尽兴,诗文却到此戛然而止,读者也能想象出墨客任性旷达的个性,更显蕴藉隽永。
王维的这首小诗,短短20个字,超凡脱俗,更充满禅意。墨客虽然已看到了对岸,也以为非常好奇,但他并未觉得自己有着强烈的探寻希望,于是就此勾留,表示出他敢于取舍的襟怀。
同时水在禅语中象征着人的自性清净,作者将这种抽象的意象,以具象的形式进行外化,让人更感想熏染真切。渺茫的河水彷佛俗世与内心的一道樊篱,墨客与对岸隔水而望,让自己少了感情的起伏,从而更随意马虎镇静地判断问题。摩诘伫立在小舟之上,却进入到禅境,也让内心与自然紧密领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