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春之暖——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东坡居士的这句诗,以大略的笔触,勾勒出一幅多彩的早春江景图。
江边,青翠的竹子稀稀疏疏,几枝桃花从竹隙间探出头来,临水自顾。
绿叶红花,是春天最基本的景象。红绿相衬,色彩斑斓,盎然的春意迎面而来。
竹很稀,桃花很少,春虽未到最浓郁的时候,但春已来,统统都是最好的开始。
桃枝下,几只野鸭在水里嬉戏。它们彼此追逐着,游来游去,在水面漾出一圈又一圈的荡漾。
鸭子下水,解释当时景象不错,大概是个惠风和畅的艳阳天。料峭春寒刚过,鸭子们就迫不及待地下水,看来,暖春将至。
早春还带着寒意的暖,在寥寥几笔勾勒中,表示得淋漓尽致。尤其是“鸭先知”的描述,着眼于小处,用接地气的事宜与笔触,写出春江水暖,让人读后忍不住颔首。这表示出墨客平日里对生活的细微不雅观察,所谓艺术来源于生活,便是来自于生活的噜苏细节。
02春之活气——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不安于室来
朋友锁住了园子的门,却锁不住满园春色。园里花开了,草绿了,树抽芽了……他们争抢着成为春天的青鸟使,挤成一团,将一枝红杏挤出了墙。
墨客站在墙外,只看那一枝红杏,已览尽园内的无边春色。这次游园,虽未进园,已游遍全园。
锁不住的春色,探出墙的红杏,都被墨客拟人化,如此一来,他们变得可爱活泼,更表示出春天的发达活气。
以一枝红杏写出满园春色,可谓短短四字,尽得风骚,与“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大概便是文学的共性,精彩的创作大多有以小见大的能力。
墙挡不住红杏,还暗示着一层哲理:新生事物的发展是挡不住的,它以强大的生命力冲破统统束缚,茁壮发展,犹如人类的发展史一样平常。
03春之柔——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
东风、春花、春水是文学作品中最常见的春之意象。早春的风带着寒意,但雨却相对温顺,暮春的风夹着甜丝丝的味道,雨轻飘飘的,极尽温顺。
春日出游,纵然遇上下雨天也不必错愕。由于,春天的风雨,总那么柔柔,正是“天街小雨润如酥”。
濛濛小雨氤氲在空气中,仿佛山里流动的雾气,沾在衣服上,许久都打不湿衣襟。
杨柳风轻轻吹拂,杏花缓缓飘落,人们迎着风雨前行,不觉丝毫寒意,反而觉得暖洋洋的。
春天的一举一动,既落落大方,又似水温顺。她就像一位善解人意的姑娘,耐心地照料着每位行人。
志南和尚的这句诗,明写春游的愉悦,实写春天的百般温顺。
春是多变的,不能一概而论。但总体说来,春天带给人们的,是希望,是新的开始,是美好的期待。
如果写温暖的春天,我会选“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开头;如果写活气盎然的春天,我会选“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不安于室来”开头;如果写温顺和煦的春天,我会选“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开头。
这些开头都是写春日欢愉的,如果写伤春之情,那又另当别论。无论以哪句诗词开头,此句诗都决定了全文的感情基调和文章走向。
如果开头来一句“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基本感伤的基调已定,后文再长篇大论写欢愉已不得当。以是,开头需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