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稹
积阴成大雪,看处乱霏霏。
玉管鸣寒夜,披书晓绛帷。
黄钟随气改,鴳鸟不鸣时。
何限苍生类,依依惜暮晖。“大雪”是农历二十四节气中的第21个节气,是冬季的第三个节气,标志着隆冬时节正式开始。其时,太阳到达黄经255度。
元代吴澄在《月令七十二侯集解》中说:大雪,十一月节。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也。之以是将这个节气称作大雪,是指这个节气的降雪量很大。
大雪时节分为三候:“一候鹖鴠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是说此时因景象寒冷,寒号鸟也不再鸣叫了;此时是阴气最盛期间,所谓盛极而衰,阳气已有所萌动,老虎开始有求偶行为;“荔挺”为兰草的一种,感到阳气的萌动而抽出新芽。
最是风雅大雪时。大雪之时,饮一杯温酒,赏一场飘雪,吟一首美诗,乃古今最为风雅乐趣之事。正如唐代墨客杜牧在《独酌》所写:窗外正风雪,拥炉开酒缸。
可是我们的墨客并没有写饮酒。他舍不得让自己在这场俏丽的风雪之中沉沉地睡去,他像一位有心的情郎,悄悄等待披着白色婚纱新娘的到来。他是如此细致,如此存心,如此沉迷。这雪夜中的等待,让他想起了深爱的伴侣韦丛,从而陷入长久的思念,“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首联,宕开一笔,先讲墨客对付大雪的爱怜。元稹的雪夜是寂静的,是深奥深厚的,是复苏的,他不愿意错过这样一场俏丽的重逢。他做足了准备,眼看着大雪节气,阴气不断积聚,随之大雪纷飞,漫天遍野、银装素裹,到处白茫茫一片,他的心中就莫名的激动。这样的激动是深潜的,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却波涛彭湃。这种对付大雪的期待,来源于元稹对付妻子的一份亏歉。高官厚禄,已然无法填补“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的妻子。他用昼夜吹奏乐器、持卷读书来驱散寒凝之气,同时也消解对付妻子的一份怀念。就这样,墨客在豁亮清明的雪夜,一贯坐到了天亮。他并不孤独,由于在二心坎深处,妻子一贯都在。
颔联,“玉管”对“披书”,“鸣”对“晓”,“寒夜”对“绛帷”,对仗工致,用词典雅。只是“帷”和颈联的“时”二字出韵,不符格律,不足严谨。
颈联,提及大雪节三候中的一候,一向活波的“鷃鸟”却因大雪寒冷不再鸣叫了。与冬至相应的“黄钟”这支律管,由于冬至的即将到来,也立时就要发生发火声音来。
尾联,再次表达了墨客对付大雪节的爱怜之意。大雪时节的冬日时候,真的就好比一天中暮色一样平常,彷佛让我们在白雪皑皑中,看见了深深寒冷和冰冷,实在无法让人不去爱怜。
俗话说:大雪不冻,惊蛰不开。大雪兆丰年,无雪要遭殃。大雪里一贯寄托着人们对来年收成的希望,这份期盼中带着一份若有私意的喜悦。在雪夜里,墨客也怀着一份甜蜜的喜悦,悄悄回味逝去的年华。
值得一提的是,大雪节气后还是“进补”的好时节,素有“冬天进补,开春打虎”的说法。冬令进补能提高人体的免疫功能,促进新陈代谢,使畏寒的征象得到改进。冬令进补还能调节体内的物质代谢,使营养物质转化的能量最大限度地贮存于体内,有助于体内阳气的升发。正应了俚语说的“三九补一冬,来年无病痛”。
在这样的大雪时节,你是不是也怀着一份隐秘的情思呢?让我们追随元稹的风雅,用音乐与书卷,陪我们一起度过诗意的雪夜吧。
作者简介:严勇,文学硕士,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全国青年作家班第三期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