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大临曾伴随苏轼在此游览,说不定还亲耳聆听过东坡的豪放歌声。
潘大临是隐居黄州的士人,没有入过仕途。苏轼谪居黄州时,潘大临曾从之游,且从之学诗。黄庭坚对潘的诗才也很讴歌。
绍圣二年,苏轼被贬往边远地方,如今潘大临独自来到这古代英雄驰骋争雄的地方,不禁浮想联翩,有感而发写下这首《江间作》。
《江间作》
潘大临〔宋代〕
西山通虎穴,赤壁隐龙宫。
形胜三分国,波流万世功。
沙明拳宿鹭,天阔退飞鸿。
最羡渔竿客,归船雨打篷。
这首诗的大意是:
西山崇山峻岭,连绵不绝,似与虎穴相连,赤壁下临深渊,那直插云霄的巨石,彷佛是龙宫的天然樊篱。
这三国必争的要冲之地,当年英雄所建的功业也随着东逝的流水而去。
俯视沙滩,一片通亮,原来是一群白鹭栖息于此;仰望天空,天空如此辽阔,一支高飞的鸿雁彷佛步步退却撤退。
最倾慕持竿的钓客,乘舟归去,听着雨点敲打船篷!
“西山通虎穴,赤壁隐龙宫”,西山重岭叠嶂,连绵不绝,定有猛虎藏于其间。赤壁下临不测深渊,那直插江中的嶙峋巨石,正是龙宫的天然樊篱。
这两句写出最有代表性的两地,一是西山,一是赤壁,各以“通虎穴”、“隐龙宫”描写它们的幽僻险要,造语奇特,意境宽闳。
“形胜三分国,波流万世功”,潘大临曾追随苏轼在赤壁游览,对着面前江山,他自然地又想起了那段历史,从而感叹,这虎踞龙盘的形胜处所,是三国鼎立时兵家必争之地,历史上的英雄气吞山河,建立了盖世功业,就象这滚滚东去的万叠波浪一样流之无穷。
“沙明拳宿鹭,天阔退飞鸿”,诗从怀古中拉回,写面前景致,说白鹭在沙上栖息,鸿雁在天空飞行。
这联分写沙岸、天空,仍与心中面前的江水合营,构成一幅宽广的画面,表示出墨客在怀古后,余情未尽,纵目远眺,满怀感叹的心灵天下。
用“拳”字形象的表现出鹭鸟在沙滩上栖息的神态。用“退”字新奇、生动地表现出鸿鸟在天空翱翔的状态。
“最羡渔竿客,归船雨打篷”,末了墨客将目光定格在江面上渔翁的扁舟上,说自己最倾慕江上的垂钓者,驾着一叶小船,在烟雨朦胧中归去,清闲地听着雨水敲打篷窗的声音,表示对隐逸生活的无比神往。
潘大临的这首五律描写细腻,境界开阔,颈联更是妙手偶得,令人印象深刻。
此诗在构造上回环照料,由山水的险要想到古代在此发生的战斗,由怀古而产生岁月易逝的感慨,因此转而瞩目宿鹭飞鸿,倾慕渔翁归棹,在平淡中蕴涵有很深的思想,使诗风沉郁深邃,是学杜甫的范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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