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行科举试法,以引发士人习法读律
唐朝统治者经历了隋末炀帝“宪章遐弃”“不以官人违法为意”甚至须臾覆亡的历史变局,深刻认识到官员习法读律的主要性,在科举考试中开设明法科。宋朝也以法制相尚,将法律引入科举考试,又命“诸科始试律义”;“立新科明法,试律令、《刑统》大义、断案”。科举试法的创新,改变了“晚世士大夫,多不习法”的风气,引发了士人习法读律的积极性。苏轼在《戏子由》中说:“读书万卷不读律,致君尧舜知无术。”他认为,读书人只有熟读并精通法律才能辅佐天子管理好国家。又如,苏辙在《送傅宏著作归觐待不雅观城阙》中说:“胶西前辈郑康成,千载遗风及后生。旧学诗书儒术富,兼通法律吏能精。”“兼通法律”反响了当时读书读律、既崇儒术亦申律学的时期特点。再如,理学家陈襄在《和郑闳中仙居十一首》中说:“忧民极反覆,责已未精密。法律行随手,诗书坐满箱。”可见,读书读律已经成为宋代士人日常生活的主要组成部分。
重视考课之法,以提高官员军队本色
中国古代的职官考课是对官吏才干和职守的考察,据此“黜陟幽明……黜退其幽者……升进其明者”,以使职官“纳于百揆”而“无废奇迹”。苏洵说:“有官必有课,有课必有赏罚。有官而无课,是无官也;有课而无赏罚,是无课也”。考课将惩贪与奖廉联系起来,有助于官吏勤于职守和提高官员军队整体本色。古代诗词中不乏考课奖廉的记载。例如,宋代采“磨勘”之法,考课京官或幕职州县。宋人毛直方在《赠督师曹将军》诗中写道:“将军名已草木知,兵戈俎豆睢阳时。已分勾当江南归,流芳奕叶今孙枝……”此处“勾当”是指经审计司审计“给受奉料”“兵马亡命收并之籍,诸司库务给受之数”等情形。从“已分勾当”结果来看,曹将军清明净白,故磨勘后迁转官阶,荣归江南,“流芳奕叶今孙枝”。又如,明代采“考满”之法,考绩内外官。明英宗正统四年,况钟任满赴京述职考绩,七邑耆民为其饯送,他为此口占四首。诗句“清风两袖去朝天,不带江南一寸棉”和“停鞭静忆为官日,事事堪持天日盟”,充分展示了他任苏州知府的九年内,在处理地方政务和职业操守方面的任务担当与超然洒脱。
倡廉吏执良法,以推进实现善治盛世
中国古代思想家、政治家和文人大多将廉吏执良法视为达善治、出盛世的主要条件。据《睡虎地秦墓竹简》,“明法律令”者为“良吏”,“不明法律令”者为“恶吏”。李商隐在《行次西郊作一百韵》中追述了唐前期涌现安定繁荣景象的缘故原由之一是选人得当,官吏清廉。诗曰:“官清若冰玉,吏善如六亲。”又如,南宋诗词家刘克庄任潮州通判时,州里一个姓魏的录事离任,他作《送魏录事》以诗送别:“君去民称颂,吾州录事廉。平心决蛮触,恕笔谳髠钳。遵法仁人勇,持身处女严。城中旗傍盛,不欠恶诗拈。”在诗中,他称颂魏录事是一个清廉方正之人,以公正公道之心裁判狱讼、施行刑罚,坚守法度有仁人之忠勇,谨严持身有廉明之节操。此外,也有墨客从戳穿现实的角度反证良法与廉吏雷同一的主要性。唐德宗建中元年颁行两税法,以减轻农人包袱。然而,随着政治腐蚀和吏治败坏,两税法逐渐偏离了立法初衷。白居易作《秦中吟十首·重赋》,诗句“国家定两税,本意在爱人”和“奈何岁月久,贪吏得因循”形成光鲜比拟,戳穿了两税法因吏治败坏而沦为贪吏苛捐杂税工具的残酷现实。
重办昏
“国家之败,由官邪也。”这是古人对付官之于国的主要性的基本认识。历代开明统治者均奉行“明主治吏不治民”理念,通过重办昏
严格御史选任,以保障监察职能发挥
监察机关以纠弹“官邪”为主要职掌,监察官作为天子的“线人之司”,位卑而权重。因此,历代均重视监察官的选任,首重其道德品质,非具备刚毅刚烈廉明、忠于职守、不畏权贵、不徇私情的风骨不得任用。此外,监察官还必须科举正途出身,明法律令,有地方实际事情履历。由于监察官严选严任,历史上涌现了一批刚毅刚烈不阿、纠弹不法、名垂青史的监察官。明宣德年间,监察御史吴讷受朝廷之命,巡按贵州,稽核“三司”吏治。在返京途中,有人称奉“三司”之命向巡按大人赠送黄金百两。吴讷不接赠送,反取纸墨笔砚,在礼盒上作《题礼盒》诗,以示回绝:“萧萧行李向东还,要过出息最险滩。若有赃私并土物,任教沉在碧波间。”读罢此诗,巡按御史吴讷风骨凛然的一身正气跃然呈现。又如,明嘉靖三十二年,监察御史杨继盛上书《请诛贼臣疏》,力劾严嵩,后遭诬陷入狱。他在狱中作《言志诗》:“饮酒读书四十年,乌纱头上有上苍,男儿欲画凌烟阁,第一功名不爱钱。”这些监察官严格履职,对掩护国家纲纪发挥了主要浸染。(中国政法大学 张京凯 ,本文刊登于《中国纪检监察报》2022年1月20日理论周刊第8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