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句丽灭亡之后,唐朝在平壤设置了安东都护府,其下又设置了9个都督府,42个州,100多个县。从此,辽东半岛和朝鲜半岛北部纳入到了唐朝的版图。从战国以来,辽东地区便是中原王朝经营东北的一个据点。燕国最早在此设立郡县,秦朝继之,汉朝设置“汉四郡”。此后,高句丽的强大逐渐吞并了这些郡县。而唐朝灭高句丽,重新规复了汉朝的局势。
唐朝初期的东北场合排场
不过,唐朝的辽东之地却并不稳固。和汉朝比较,唐朝周边民族的社会更加进步,国家组织更加成熟,因此,唐朝面临的对手也就更难对付。在辽东周边,分布着突厥、靺鞨、契丹、辰韩等民族,他们给辽东带来了巨大的危急。
首先对唐朝辽东场合排场造成寻衅的是辰韩建立的新罗。新罗本来是唐朝的盟国,名义上的藩属国。但是高句丽和百济灭亡后,新罗就开始了快速的扩展之路。670年,唐朝在平壤设立安东都护府,引起了新罗的不满,新罗开始和唐朝为敌。新罗一方面扶持高句丽遗民建立“报德国”来管束唐朝军队,一方面则吞并了百济故地,唐朝的熊津都督府被迫撤销。唐朝此时忙于和吐蕃征战,无力叮嘱消磨大军东征,只得在676年将安东都护府内迁到了辽东,第二年又迁徙到新城(抚顺)。此后,唐朝和新罗就以大同江为界。
新罗的扩展和安东都护府内迁
唐朝刚灭高句丽之时,是唐朝在东北势力最强的时候。之后,唐朝在东北的势力是不断紧缩的,再也没有扩展。
二,唐朝中期辽东的放弃第二个对唐朝的辽东造成巨大危急的是契丹族。隋唐期间,在辽河的上游地区生活着契丹、奚等民族,他们处于半农半牧的状态,是鲜卑族的一支。东突厥壮大之时,他们就臣服于东突厥;唐朝强大了,他们就臣服于唐朝。647年,契丹臣服于唐朝,唐太宗册封其地为松漠都督府,以一个部落为一个羁縻州,以酋长为刺史。648年,奚族首领臣服于唐朝,唐太宗册封其族为饶乐都督府,其五个部落为五个羁縻州。须要把稳的是,唐朝对契丹和奚的管理只是名义上的册封,没有驻扎军队。这些民族只是受到唐朝势力的威慑而暂时臣服,因此最多算是唐朝的势力范围。
武则天期间的东北场合排场
到了武则天期间,契丹族就开始和唐朝战役。696年,居住在营州的契丹族碰着了饥荒,营州都督府谢绝施救。于是契丹族首领李效忠(名义上的松漠都督府都督,该名是唐朝赐名,原名没有记载)就起兵反唐,契丹族的攻势十分强劲,一度打到了河北赵县,在东硖石谷一战中击败了唐朝17万军队。之后,东突厥乘机进攻契丹,契丹被迫臣服于东突厥。在契丹反唐期间,唐朝辽东和内地的联系险些中断,唐朝在辽东的统治也已经力不从心。
契丹之后,便是粟末靺鞨的兴起。靺鞨是东北地区的土著民族之一,汉朝称为肃慎,宋朝称为女真。而粟末靺鞨生活在松花江流域,在辽国期间称为“熟女真”,明朝称为“建州女真”。粟末靺鞨和高句丽接壤,常常入寇高句丽。隋唐期间,粟末靺鞨臣服于高句丽。高句丽灭亡后,唐朝强制粟末靺鞨迁徙到辽西一带,以加强掌握。
696年,契丹反唐,粟末族的首领乞乞仲象和乞四比羽率领族人回迁辽东,武则天为了安抚他们,册封其为“许国公”和“震国公”。但是其册封遭到谢绝,于是武则天命令契丹降将李楷固等追击,乞四比羽被杀,而乞乞仲象在亡命中病去世。之后大祚荣代父而立成为了粟末首领,他带领部族连续回迁。697年,大祚荣在天门岭之战中击败了唐朝的追击军队。
大祚荣
此时,东突厥已经重修,契丹也寄托于东突厥,大祚荣也选择臣服于东突厥。东突厥的壮大不仅管束了大部分的唐朝军队,还割断了唐朝和辽东的陆地联系。显然,唐朝在辽东的统治已经无法坚持。714年,唐玄宗将安东都护府内迁到了营州(朝阳),742年又迁徙到了辽西故郡城(锦州义县)。从安东都护府的内迁可以看出,唐朝的势力在退出辽东。到761年,受到安史之乱的影响,安东都护府直接撤销了。既然唐朝在中期连经营东北的据点都放弃了,那谈何统治东北呢?
三,唐后期和靺鞨、契丹的册封关系
唐玄宗上台初期,唐玄宗在河北地区设置了河北三镇(范阳、河东、平卢)节度使,成为了唐朝防御契丹的重镇。之后和契丹族的战役取得了一系列的胜利。同时,744年,回纥首领骨力裴罗灭东突厥汗国,建立了强大的回鹘汗国,该国和唐朝交好。契丹、室韦等族都臣服于回鹘,唐朝和这些民族的关系得到了改进。745年,契丹阻午可汗被册封为崇顺王。当时安禄山坐镇渔阳,契丹和安禄山多次发生战役。在“安史之乱”后,契丹族依然不断进攻安禄山本部,使得契丹族居然从反唐的角色变成了唐朝的盟军。安史之乱结束后,契丹的进攻也就停滞了。
唐朝在东北册封的机构
从苏可汗开始,契丹不再接管唐朝松漠都督府的册封,契丹已经成为了一个相对独立的民族国家。之后契丹族多次“朝贡”,这种朝贡只是中原王朝自己称呼的,实际上便是一样平常的国家使节之间的互换(唐朝文献把阿拉伯帝国青鸟使到来也称为“朝贡”,明显是天朝上国、妄自傲大的表示),并不能解释是高下级关系。从安史之乱到唐朝灭亡,河北一带被藩镇掌握,唐朝陷入了藩镇盘据的状态。河北地区的藩镇和契丹族时战时和,该期间唐朝更不可能管理东北了。
河北三镇
室韦是生活在嫩江流域的一个民族,其社会状态比契丹族更掉队。唐朝初期,室韦臣服于突厥,唐朝壮大后又和唐朝通好。室韦和唐朝之间隔着契丹,因此唐朝鞭长莫及。788年,室韦和奚一起进攻唐朝漠南,次年于是又宣告和唐朝和解,接管唐朝室韦都督府的封号。实际上,这依然是一个名义上的册封。唐朝末期,室韦被契丹族攻破,氏族散落,个中的蒙兀室韦西迁成为蒙古族。
谭版的唐玄宗期间版图
前文中提到的大祚荣在天门岭之战后,就已经处于相对安全的状态了。698年,大祚荣在东牟山(敦化)建立了“震国”,也便是后来的渤海国。而在渤海国的北部生活着更掉队的黑水靺鞨,也即是后来的“生女真”或者“野人女真”。713年,唐玄宗册封大祚荣为渤海郡王和忽汗州都督。726年,唐玄宗又在黑水靺鞨之地册封了黑水都督府。
谭版唐后期版图
当时的渤海国王大身手认为唐朝是想和黑水靺鞨同盟,于是就出兵讨伐黑水靺鞨,黑水靺鞨首领大门艺亡命唐朝。732年,大身手和契丹联合进攻河北,唐朝则联合新罗、室韦、黑水靺鞨来战,双方陷入了僵持局势。此后,契丹失落败,于是渤海国撤兵,双方和解。此后渤海国开始全面的学习唐朝的典章制度,建立了中心集权。唐朝后期,渤海国走向了全盛,渤海宣王大仁秀打败新罗,吞并了黑水靺鞨。渤海国吞并了唐朝的辽东,至于什么韶光吞并还不清楚。
渤海国的壮大
可以看出,唐朝对东北册封的饶乐都督府、松漠都督府、室韦都督府、黑水都督府、忽汗州都督府都是只是名义上的。而这些封地的契丹、室韦、渤海都时常和唐朝发生战役,乃至直接盘踞了唐朝的地皮。契丹族和渤海国的进攻,导致唐朝势力从辽东撤离,安东都护府终极撤销。但是谭其骧却在唐朝中期的版图画上进来了全体东北,在后期的版图上也仅仅没有画进渤海国。显然,谭版舆图涌现了严重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