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有限中见到无限,又于无限中回归有限,如《易传》云:“无往不复,天地际也……”空间是“无限”而“回旋”的。

这种意识,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成为最具象征意义的表现。

其诗《终南别业》云:

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
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王维大年夜气的人能读出诗中的超脱空间界线消泯物我合一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有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王维面对无尽的空间,常会在渺远处点缀数笔,或暮禽、归鸟,或流水、行人,使无限归于有限,使心灵在无穷里流荡,又在无限里有所安顿。

墨客兴来即行,与大自然随机相应,空间在墨客的行、坐间无限延伸,但其意趣又不是一往不返,而是悠然回旋,此消彼兴,表示了宇宙空间无起无终、流动不息、回环不尽的韵律。

其空间的方向不是一去不返,而是有“去”有“还”。

王维《瓜园诗》写道:林端出绮道,殿顶摇华幡。

山桥、百重泉悬于树端,南川、滻水、绮道,不向下而向上,不向地而向天,于树端盘旋宛曲、游行空际。
这里,“树”成为空间坐标,用它来度量、定位其他物象,将地上之物,悬置空端。
上、下之绝对边界于此消泯。

王维《归嵩山作》写道:清川带长薄,车马去闲闲。
流水如有意,暮禽相与还。

高台送别,眼际是“川原杳杳”,目极无涯,在无限的虚空里,点缀着归来的夕鸟和远去的行人。

随着“还”“去”的流动不息,空间往来来往,情怀潆洄。
归嵩山,清川如带,代表着空间的延伸,车马闲闲相随,似在无限里消散。

但“暮禽相与还”,将空间收束,在流动中回旋。

车马、流水、暮禽,流动不息、往来来往不尽,墨客亦周行个中,仿佛“体尽无穷,而游无朕”,与万类相安,与无限相融。

《欹湖》一诗也很好地表现了这种境界:

“吹箫凌极浦,日暮送夫君。
湖上一回顾,山青卷白云。

极浦送君,临此苍茫,苍茫之中,并未失落落于虚空,蓦然回顾,青山白云,呈显天涯之美,而又不但是美,此一“回顾”,正将投向无限的目光收回,归于有限。

令心灵安住、依止,与青山白云同享其和静。

这里,暮禽、飞鸟、青山、白云成为无限空间里的一个符号,代表着“无限”向“有限”的回旋,亦是“有限”向“无限”的延伸,寄托、安顿着浮游不息的心灵。

但是,更具超越意义的“回旋”,则是心与无限空间的同游同止、体合无间,无处不安心,无物不相应。
心与宇宙自成回旋,又契合无二。

这样的空间使得内外的边界消泯,无“来”亦无“去”。

再如《汉江临眺》,此诗写景壮阔,情怀畅洽风骚。

楚塞三湘接,荆门九派通。
江流天地外,山色有无中。

郡邑浮前浦,波澜动远空。
襄阳好风日,留醉与山翁。

王维的诗便是如此,和孟浩然有些相似,但是又不同。
文坛评论孟浩然,说其诗写得美而淡,淡得都看不出是诗了。
王维的诗就更深一些,更看重意境。

人恍若天地之外,可游太虚、凌鸿蒙,与宇宙浩浩同流;又在天地之中,人、江、山、天、地,合而为一。
外在的视点消逝,有限与无限消泯了边界。

和王国维的“境界”也更为契合。
“境”中景物边界消泯,物我融为一体,王维诗里颇多此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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