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清的“猫片”,日渐扩大的吸猫人群,一起增长的猫次元经济……

本日,猫已经成为人类最亲密的伙伴,吸猫更是年轻人的“新刚需”。

但是你知道吗,800多年前,养猫就已经是一种盛行了。

如果宋人可以穿越到2018年,爱猫人士该当会喜不自胜。
而在诸多古人中,第一个被铲屎官们引以为心腹的,恐怕便是大墨客陆游

猫奴诗人陆游一边撸猫一边喝酒

陆游生平笔耕不辍,个中写给猫的诗就有十多首,在墨客中堪称佼佼者。

这些诗中,有姓名的猫有三只,分别是小於菟(小老虎)、粉鼻、雪儿。

2000多年前,我们的先人就开始养猫,紧张是为了消灭田鼠。
《礼记·郊特牲》中就说,“迎猫,以其食田鼠也。

而陆游之以是养猫,一开始也是为了整顿老鼠。
他喜好藏书,家里便是个书窝,“吾室之内,俯仰四顾无非书者”。

但老鼠一贯来捣乱,把他的书咬得一片散乱,他专门写过一首《鼠败书》,来控诉老鼠的“罪过”。

食箪与果笾,攘取初不责,

侈然敢四出,乃至暴方册。

“你们偷食品和果脯也就算了,竟然敢大胆地出来挥霍我的书。
看我不养一只猫,端了你们的老窝。

由此,陆游便养了一只小猫,由于小猫善于抓老鼠,还给它取了一个霸气的名字——小於菟,意思是小老虎。

盐裹聘狸奴,常看戏座隅。

时时醉薄荷,夜夜占氍毹。

鼠穴功方列,鱼餐赏岂无。

仍当扬名字,唤作小於菟。

——《赠猫 其一》

在古代,人们向猫主人讨要小猫时,每每要用鱼、盐等物品来交流,以示对小生灵的珍惜。
而狸奴则是古人对猫的昵称。

有了猫,陆游的内心非常欢畅,但转眼他又开始不好意思。
由于家里清贫,对猫的赏赐也很少,既没有暖和的毡垫也没有好吃的鱼。

裹盐迎得小狸奴,尽护山房万卷书。

惭愧家贫策勋薄,寒无毡坐食无鱼。

——《赠猫 其二》

作为撸猫界的新手,陆游还处在对小猫的技能欣赏上,他写了很多诗夸赞它们能捉老鼠。

陆游有一只小猫叫“雪儿”,雪儿像老虎但会爬树,像马却比马还桀骜。
每天只知道捉老鼠,却不梦想吃小鱼。

惹得陆游由衷感叹,你是我前生的小书童吧,来这山村落里伴我终老。

似虎能缘木,如驹不伏辕。

但知空鼠穴,无意为鱼餐。

薄荷时时醉,氍毹夜夜温。

前生旧童子,伴我老山村落。

——《得猫於近村落以雪儿名之戏为作诗 》

而陆游的另一只小猫粉鼻也很勇猛,曾连夜与老鼠“厮杀”,浴血奋战,保护家里的粮食。

连夕狸奴磔鼠频,怒髯噀血护残囷。

问渠何似豪门里,日饱鱼餐睡锦茵?

——《赠粉鼻》

老鼠这个心腹大患去除了之后,陆游心情畅快,专门为“群鼠几空”作赋,夸奖小猫大胆善战,能以狼吞虎咽之势平定鼠乱,却不居功自傲,也不嫌弃给的小鱼少,可谓“猫中豪杰”。

贾勇遂能空鼠穴,策勋何止履胡肠。

鱼餮虽薄真无愧,不向花间捕蝶忙。

——《鼠屡败吾书 偶得狸奴捕杀无虚日

群鼠几空为赋》

小猫具有灵性,生性喜好整洁和清净,因此除了捕鼠用,古人还把猫当宠物养。

唐代时,养猫的人就多起来,并且开始看重毛色和品种。

到了宋代,城市经济繁荣,市民军队扩大,人们对日常生活的兴致渐高,养猫也盛行起来。

南北宋时,在杭州和开封,还有专门卖猫食和猫窝的市场。
这些在《东京梦华录》《梦梁录》中都有记载。
南宋时,有着白黄色长毛的狮猫在王侯将相中尤为受宠。

陆游的《老学庵条记》还曾记载,秦桧的孙女非常宠爱一只狮猫,有一天却溘然丢失。
于是就命令临安府的人限期找回,闹得全城皆知。

陆游养猫,和村落民不同,不单是为了“捕鼠”,也跟秦桧孙女不一样,只是为了抚玩。

他是作为一个文人在撸猫。

陆游生平立志报国,但却屡遭罢免。
晚年时,由于政治空气稀薄,陆游退居山阴(浙江绍兴)老家,末了的20年光阴,都在这里度过。

陶渊明甘心“种豆南山下”,对田园生活乐在个中。
但陆游却不一样,山阴的村落庄也不能阻挡他对国事的关心。
虽然他自称不再踏入仕途,但是仍在想着收复失落地。

这中间的落差和苦闷,一贯困扰着陆游,尤其到了冬天,到了夜里,他常常一个人坐着“思考人生”。

听起来是不是特殊苦闷?

幸好,他还有酒喝,有猫撸。

在《北窗》中他写道:“陇客询安否,狸奴伴寂寥。

在《冬日斋中即事》中,他写:

“我老苦寂寥,谁与娱晨暮?

狸奴共茵席,鹿麑随杖屦。

当一个人喝完酒,坐着听雨时,陆游还会跟自己说,不要以为自己孤单寂寞啊,你不是还有大狸奴吗。

勿生孤寂念,道伴大狸奴。

——《独酌罢夜坐》

68岁那年十一月四日,陆游住在山阴三山别业,忽逢风雨大作。
他以甘心饿去世也不外出乞援的袁安自比,写下这首《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僵卧孤村落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更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

躺在寒冷的山村落中,心里想的却是报效国家。
这首诗我们都熟习,但很多人不知道,它前面还有一首。

在“入梦”之前,他看着表面风雨呼啸,在屋里拥着毛毡烤着小火取暖和,一边想着收复失落地,一边,手里还在撸着猫。

风卷江湖雨暗村落,四山声作海涛翻。

溪柴火软蛮毡暖,我与狸奴不出门。

陆游八十多岁时,主战派遭到严重打击,眼看收复无望,而他却依然态度武断,意气轩昂。

但他的身体时好时坏,病况反复,连日在病榻上,他想的还是国家。
嘉定二年入冬后,他病情渐重,卧床不起。

不久后,这位战士一样的墨客与世长辞。

他留下末了一首诗,叮嘱儿子:

“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梦回疆场时,他曾与狸奴相拥而眠。
不知他离开时,是否有狸奴陪在身侧。

参考文献:

1.朱东润,陆游传,北京:新天下出版社,2016年版

2. 邹志方选注,陆游诗词选,北京:中华书局,2018年版

3. 丁士峪,浅谈陆游咏猫诗,当代语文,2017年9月

4. 梁中效,闲话宋代人的养猫热,文史杂志,1994年12月

5. 王凤杨,宋人动物喂养与休闲生活,华东师范大学,2014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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