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的“国风”便是以国域分类,而风、雅、颂也因此地理区域特色为编撰标准,《楚辞》便是以地名命名,。
此后的中国文学史上也产生过诸如江西诗派、桐城派等地域特色光鲜的文学流派。
在中国现当代文学中,也涌现了京派、海派等各种群体派别,以及陕军、晋军、湘军平分歧作家群体。
有学者提出,“任何作家的发展都不可能离开特定的自然地理环境,任何作品的创作也只能是在特定的自然环境中发生的。我们将这种与生俱来的成分,称为‘文学发生的地理基因’。”
追根溯源,自先秦开始,先贤就非常重视天人关系,至春秋战国时期,既涌现天人相合的思想,也产生天人相分的不雅观念。
个中道家的天人关系论更重视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而儒家的天人关系论更强调人与社会现实的关系,这在各自的“道”论中表示得较清楚。
至《易传》的产生,儒道乃至阴阳家等思想就交融汇通在一起,战国期间的《管子》一书也有这种方向,其以论“人地关系”为中央主旨的《水地》篇,就具有明显的阴阳与五行思想,《管子·五行》篇“人与天调,然后天地之美生”,主见天地人三者和谐共生,是天人合一的思想,“人与天调”的思想某种程度是儒、道、法、阴阳诸家有关思想的统一。
人地关系的不雅观念,当是先民从原始社会逐步发展到农业文明社会的过程中产生的。
《周易》坤卦《彖》辞有“至哉坤元!万物资生,乃顺承天,坤厚载物,德合无疆”之论,实在这也就含纳了乾卦《彖》辞所谓“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的意义,人文地理学与文学地理学所说的“人地关系”论中的“地”,包括古人所说的“天”“地”之大自然、人化的自然的内容。
班固《汉书·地理志》,继续司马迁《史记·货殖列传》有关文化地域的不雅观念,明确把人之脾气、风尚与“水土之风气”联系起来,所谓“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音声不同,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恶取舍,动静亡常,随君上之情欲,故谓之俗”。
这直接影响郑玄《诗谱》中对《国风》的剖析,以史地证诗的批评与诠释方法。
魏晋期间,玄学思潮兴起后,王弼、何晏等人通过注释“三玄”,进一步发展了老子等人提出的“道法自然”的思想。
何晏称“天地以自然运,贤人以自然用”,便是将老庄之自然之道用来阐明儒家之道,以道解儒。
《文心雕龙》主见“道”是天地自然万物存在的本身的状态与办法,是自然而然的,是清闲自为的,“文”是征象,所谓“本乎道”,而“道”是本体,有天地万物,就有“天文”“地文”,以是说“文”与“天地并生”。
中国诗歌自出身之日始,就烙上了光鲜的地域印记。
《诗经》与地域有着密切关联,可以说,个中的十五国风与地域有着“血肉难分”的关系,这也使《诗经》的地域性特色得以凸显。
从地理的角度不雅观察,《诗经》该当是中国诗歌地理的源头。
有学者将十五国风,即十五个不同地域的乐歌,分成了五大诗歌区域。
一是南区《周南》《召南》《陈风》。
二南紧张在南阳(今河南西南部、湖北北部)和南郡即今湖北江陵一带(二南后来被楚国所吞并),陈地主要在今河南淮阳、柘城和安徽亳县一带。
其作品所表现的内容多为女性劳动、恋爱和思夫等,也有部分作品是描写礼俗的,如庆祝新婚、恭贺多子等,如“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以及“维鹊有巢,维鸠居之;之子于归,百两御之。”
二是西区《秦风》《豳风》。
秦原居甘肃天水一带,后来逐渐东扩,并霸占陕西一带,平王东迁之后,西周王畿和豳地均归秦。豳在今陕西旬邑、彬县一带。
《秦风》中的作品以尚武精神和杀伐之音为多,如“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
三是北区《魏风》《唐风》。
魏的地域范围在今山西芮城一带,唐的地域范围在今山西中部,后称晋,晋风是由于唐尧故地的更久的文教,达到了很高的思考水平。
朱熹在《诗集传》评:“其地土瘠民贫,勤俭朴实,忧寻思远,有尧之遗风。其诗不谓之晋,而谓之唐,盖仍其始封之旧号耳”,如“有杕之杜,其叶湑湑。独行踽踽。岂无他人?”
四是中区《邶风》《墉风》《郑风》《卫风》《王风》《桧风》《曹风》。
邶和墉皆为卫邑名,故同属一地;郑的都城在新郑,其地域范围紧张在今河南郑州一带;卫的地域范围在今河北磁县、濮阳,河南安阳、淇县、汲县、开封、中牟等地;王即为王都的简称,平王东迁至洛邑,即今河南洛阳一带;桧的故都在今河南密县与新郑之间,其范围大致包括今密县、新郑、荥阳一带;曹建都陶丘,即今山东定陶西北其地域范围在今山东菏泽一带。
这部分风格多样,如鄘风直抒胸臆"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去世作甚”,也有情歌风味比较突出的,如郑风中“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还有卫风中“静女其姝,俟我於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五是东区《齐风》。
齐的范围紧张在今山东中北部,建都于临淄。
司马迁《史记》描述:“齐带山海,沃土千里,宜桑麻,公民多文彩布帛鱼盐。临菑亦海岱之间一都会。其俗宽缓阔达,而足智,好议论,地重,难动摇,怯于众斗,勇于持刺,故多劫人者,大国之风也。”
《齐风》长于夸饰,宽缓阔达,节奏疏宕,如“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
《楚辞》以国别为名,无疑同样具有光鲜的地域特色。
不过在《诗经》十五国风中,人们探求不到“楚风”的“身影”。
宋人黄伯思在《校定楚词序》中认为:“盖屈、宋诸骚,皆书楚语,作楚声,纪楚地,名楚物,故可谓之‘楚词’。若些、只、羌、谇、蹇、纷、侘、傺者,楚语也;抑扬悲壮,或韵或否者,楚声也;沅、湘、江、澧、修门、夏首者,楚地也;兰、茔茝、荃、药、蕙、若、苹、蘅者,楚物也。他皆率若此,故以‘楚’名之。”
黄伯思明确地指出《楚辞》作品中所展现出的地域特色,而这种地域的特色是对《诗经》十五国风地域特色的继续。
秦、汉期间延续了诗经的这种采诗制度,并在朝廷设立了专门的官署乐府,后人把这些经由搜集整理的诗歌称作“乐府诗”。
由于“乐府诗”有不少作品是采集于民间的歌谣,因此,这些作品也都带有光鲜的地域特色,正如班固所言:“有代赵之讴,秦楚之风。皆感于哀乐,缘事而发。亦可以不雅观风尚,知薄厚。”
古代诗词除了有地域特色,还包藏着诸多地理事象。
“宛如彷佛一江春水向东流”“大江东去,浪淘尽”,这两句诗描写了客不雅观的地理征象,长江从西向东流,也间接解释我国阵势西高东低。
“九曲黄河万里沙,浪淘风簸自天涯”,这句诗充分描写了黄河的特点,即九曲环抱,黄河水中泥沙含量较多。
“相搅相淘无歇日,会教山海一时平”,海水翻卷着泥沙一刻也一直歇,随着岁月流逝,终极沧海变桑田,此句将河流侵蚀河岸的过程,及终极导致的结果刻画了出来。
古代诗词还蕴含着一些的地理事理和地理规律。
杜牧“清明时节雨纷纭”描写了清明时节常常下雨,究其缘故原由,紧张是在清明节前后,北方的冷空气势力开始减弱北撤,与此同时.南方的暖湿空气迅速增强北上,这样一来,冷空气与暖温空气频繁交汇,产生“雨纷纭”的景象。
白居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藏有气温的垂直递减规律,即在一定高度,海拔越高,气温越低,寺庙的气温比山脚下要低,这里的桃花自然盛开的就晚。
地理成分对文学的影响深远,两者之间的关联值得深入磋商,你还记得那些这方面的作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