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年的书陪我30多天,终于啃完。
我的视力大不如前,只有借助放大镜才能阅读。
每天只能30页。
后来斜刺里杀进冯骥才的《一百个人的十年》,像平稳的生命里进了个情人,原配刘年又搁置了好些天。每天看条发上冷落的《不要怕》,心里都略生歉意,彷佛对不住刘年。
看来读书也要专一,三心二意弗成。
8点12分,我开启电脑,准备写一篇刘年《不要怕》读后感,溘然以为这本书的阅读,像陪伴了一个人,走了趟完全的西藏,以及湘西。要表达的太多,竟然一时语塞,只摇了摇对方的肩膀:兄弟,保重。
我记下我能背的刘年的一篇《独坐菩萨岩》的章节和句子。
刘年说:散文,是长一点的诗。
这个句子真是鲜艳,一下刺红了我精神。
谈写作体会,刘年该当不会比我更深刻,但是《不要怕》里,刘年的一些句子很是酷拽,你想象一个湘西人到了意大利酒馆,他闷声不响饮酒,一定更像刚从索伦托海岸纵情冲浪过的男人,他喝完辛辣的利口酒就急着赶去庞贝古城一样,连心都被域外骄阳烤成古铜色的刘年,正洽那样的逼格。
《独坐菩萨岩》的文章里,他写去菩萨岩给父亲送亮。父亲的坟堆旁,是母亲筑好的新坟,但母亲尚活着的,坟是个空穴,墓碑都写好了。由于刘年长期流落,老人家怕过去了没人收拾后事,就自己替儿子把这些事做了,去世了就把自己填到墓穴里。
舍身殉难的字眼,刘年就这样用在湘西女人身上。
我读这段,泪如雨下。
我以为我为我妈临终关怀前的10个月,太过于薄弱,我妈在那十个月里,成了最不堪的母亲,她原来有像刘年母亲一样的豁达、倔强,可以走得更加体面而完全,但我没给她这机会。
我不是刘年。
刘年文章结尾这样写:“我是个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缘故原由会去世在通往何方的路上。这本书是我提前做的“新居”。
里面,收殓着我的挣扎、我的爱,我的空想国。”
一个小时前读的笔墨,我该当没有影象偏差:狗日的刘年,真的不担心犯冲,“一语成谶”居然也不管的,他真是他妈的儿子。
末了,我把我本日看到的刘年书中末了一段字,用温情的语调复述给你逐一
“这生平,我会回到靠水的木屋里。
每天做四件事:种菜、酿酒、喂鸡、等几个远来的朋友。
去世神,是走在末了的那位。”
去世神,是走在末了的那位,刘年终于用这样的金句,安抚了我的心。
8月,我去张家界学院见刘年时,学校领导跟我讲,学院会跟刘年盖一间靠水的小木屋,让他安心教书写作,也让他不要再出走湘西。
我过10来天去张院讲课,到时我也问问校长,如果我去张院教书,我不要学校给我木屋子,我能跟刘年做邻居么?!
2024-10-07长沙·南城
邓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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