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尽旧庭柯

黄叶丹枫客里过

——明·王稚登《立冬

”《中国天文年历》显示

无论人世冷暖让自己先暖起来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有言立,建始也冬,终也,万物收藏也

习气上我国民间常把这一天当作冬季的开始

此时节朔风起,地始冻,水始冰草木凋零,叶半青黄

秋收的粮食已经储存起来

动物们也开始收藏食品

准备冬眠

万物收纳,规避寒冷

养精蓄锐,以待来年

如诗 · 如画

《立冬即事二首》

(其一)宋·仇远

小雨生寒未有霜,

庭前木叶半青黄。

小春此去无多日,

何处梅花一绽喷鼻香。

立冬、立春、立夏、立秋合称“四立”

在古代社会是个主要的节日

天子在立冬这一天

有出郊迎冬的仪式

并赐群臣冬衣,抚恤孤寡,以安社稷

《立冬》

唐·李白冻笔新诗

农耕社会

百姓利用立冬安歇

赏赐一家人一年来的辛劳

北方,偏爱吃饺子

立冬,秋冬时令之交

故“交子”之时的饺子不能不吃

南方,立冬之日爱吃些鸡鸭鱼肉

《立冬》 宋·紫金霜落水荷塘满眼枯,西风渐作北风呼。
黄杨倔强尤一色,白桦柔嫩以半疏。
门尽冷霜能醒骨,窗临残照好读书。
拟约三九吟梅雪,还借自家小火炉。

立冬之后

由北到南,气温梯度明显加大

南方“十月小阳春”

北方已“以风鸣冬”

此时起居颐养应以“养藏”为主

加强保暖,开窗透风,勤晒太阳,睡前泡脚

磨炼时不宜太激烈

及时擦汗换衣,防止感冒

《立冬日作》

宋·陆游

室小才容膝,墙低仅及肩。

方过授衣月,又遇始裘天。

寸积篝炉炭,铢称布被绵。

平生师陋巷,随处一欣然。

遇景 · 入文

济南的冬天》(节选)

作者/老舍

对付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像我,冬天假如不刮风,便以为是奇迹;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
对付一个刚由伦敦回来的人,像我,冬天要能看得见日光,便以为是怪事;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
自然,在热带的地方,日光是永久那么毒,响亮的景象,反有点叫人害怕。
可是,在北中国的冬天,而能有温晴的景象,济南真得算个宝地。

设若单单是有阳光,那也算不了出奇。
请闭上眼睛想:一个老城,有山有水,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暖和安适地睡着,只等东风来把它们唤醒,这是不是个空想的境界?

小山把济南围了个圈儿,只有北边缺着点口儿。
这一圈小山在冬天特殊可爱,彷佛是把济南放在一个小摇篮里,它们安静不动地低声地说:“你们放心吧,这儿准保暖和。
”真的,济南的人们在冬天是面上含笑的。
他们一看那些小山,心中便以为有了着落,有了依赖。
他们由天上看到山上,便不知不觉地想起:“来日诰日大概便是春天了吧?这样的温暖,本日夜里山草大概就绿起来了吧?”便是这点抱负不能一时实现,他们也并不焦急,由于有这样慈善的冬天,干啥还希望别的呢!

最妙的是下点小雪呀。
看吧,山上的矮松加倍的青黑,树尖上顶着一髻儿白花,彷佛日本通知妇。
山尖全白了,给蓝天镶上一道银边。
山坡上,有的地方雪厚点,有的地方草色还露着;这样,一道儿白,一道儿暗黄,给山们穿上一件带水纹的花衣;看着看着,这件花衣彷佛被风儿吹动,叫你希望瞥见一点更美的山的肌肤。
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微黄的阳光斜射在山腰上,那点薄雪彷佛忽然害了羞,微微露出点粉色。
便是下小雪吧,济南是受不住大雪的,那些小山太秀气!

古老的济南,城里那么狭窄,城外又那么宽敞,山坡上卧着些小村落落,小村落落的房顶上卧着点雪,对,这是张小水墨画,或者是唐代的名手画的吧。

那水呢,不但不结冰,倒反在绿萍上冒着点热气,水藻真绿,把终年贮蓄的绿色全拿出来了。
天儿越晴,水藻越绿,就凭这些绿的精神,水也不忍得冻上;况且那些长枝的垂柳还要在水里照个影儿呢!
看吧,由澄清的河水逐步往上看吧,空中,半空中,天上,自上而下全是那么清亮,那么蓝汪汪的,全体的是块空灵的蓝水晶。
这块水晶里,包着红屋顶,黄草山,像地毯上的小团花的小灰色树影;这便是冬天的济南。

《冬日絮语》(节选)

作者/冯骥才

每每到了冬日,才能实实在在触摸到了岁月。

窗子是房屋最迷人的镜框。
节候变换着镜框里的风景。
冬意最浓的那些天,屋里的热气和窗外的阳光一起努力,将冻结玻璃上的冰雪融化;它总是先从中间化开,向四边蔓延。
透过这美妙的冰洞,我创造原来隆冬的天下才是最通亮的。

冬日里,太阳环抱地球的轨道变得又斜又低。
夏天里,阳光的双足最多只是站在我的窗台上,现在却长驱直入,直射在我北面的墙壁上。
一尊唐代的木佛一贯伫立在阴影里沉思,此刻迎着一束光芒无声地微笑了。

我从大地注目着这冬天的脚步,看看它究竟若何一步步、沿着哪个方向一贯走到春天?

《冬天》(节选)

作者/朱自清

提及冬天,忽然想到豆腐。
是“小洋锅”(铝锅)白水煮豆腐,热腾腾的。
水滚着,像好些鱼眼睛,一小块豆腐养在里面,嫩而滑,仿佛反穿的白狐大衣。
锅在“洋炉子”上,和炉子都熏得乌黑乌黑,越显出豆腐的白。
这是晚上,屋子老了,虽点着“洋灯”,也还是惨淡。

围着桌子坐的是父亲跟我们哥儿三个。
“洋炉子”太高了,父亲得常常站起来,微微地仰着脸,觑着眼睛,从氤氲的热气里伸进筷子,夹起豆腐,逐一地放在我们的酱油碟里。
我们有时也自己动手,但炉子实在太高了,总还是坐享其成的多。

这并不是用饭,只是玩儿。
父亲说晚上冷,吃了大家暖和些。
我们都喜好这种白水豆腐,一上桌就眼巴巴望着那锅,等着那热气,等着热气里从父亲筷子上掉下来的豆腐。

无论怎么冷,大风大雪,想到这些,我心上总是温暖的。

当第一片雪花飘落

一件外套

一句问候

都显得格外温情而浪漫

寒冷不能降落爱的温度

无论人间冷暖,让自己先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