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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其它大家闺秀都忙于手红,一门心思想着将来嫁个好夫婿时,她和好友们湖边泛舟玩成了个野丫头;婚后其他女子三从四德时,她却与丈夫赵明诚谈了一场再平等不过的恋爱;南渡后,其它女子忙于随夫逃难,而她却偏要吟出一句“生当作人杰,去世亦为鬼雄”。她的痴并不但限于男女间的痴情,是一份属于才女特有的“傻”。
如果光阴能愣住,多想让它停1099年,那一年李清照写了两首《如梦令》,一首《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一首《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个中第一首至今仍在各版本宋词十大金曲中耸立不倒。事实上,李清照有生平有过两次颇故意义的游湖之行,造诣其两首经典之作,除了16岁时作的这首“争渡”,还有一首是51岁时所作《武陵春》。
一首是满满的少女心,一首是浓到化不开的愁,不同的美却同样经典,都惊艳了众人近千年。让我们再一起来品一品:
一、16岁的那次“争渡”
《如梦令》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从写词的手腕来看,这首词实在算不得是多高明,不用典也太过直白,但这便是其最难得之处,用最大略的字写出最有诗意的格调一向便是李易安的拿手好戏,这是天赋。全词捉住了瞬间的动作、瞬间的表情、瞬间的画面,最轻快地节奏,为我们描述了一次再浪漫不过的游湖之旅。
词的第一句突出一个“沉醉”,这也是找不到归路的缘故原由,到底是美酒醉了人,还是美景令人沉醉都不主要了。后两句并不写景,而是连续叙事,美景全留给读者自己去想象。“误入藕花深处”可见荷叶之密,荷花之多。末了一句是全词最妙的一句,调皮的少女加上受惊的鸥鹭便是一幅动态画。
这首词一问世,就在词坛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李易安一词成名。当时众人的感叹归纳起来不外乎:原来凄凄婉婉的宋词也能如此清丽快意!
二、51岁那“载不动的愁”
《武陵春·春晚》
风住尘喷鼻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间隔上一次游湖词已过了35年,此时的李清照经历了丈夫过世,靖康之耻,在各种流落流落后此时的她居住在金华,形单影只。词的开篇就道出了她心中的苦,“风住尘喷鼻香花已尽”的暮春时令最让人伤感,词人无心打扮。第二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是流传千古的名句,物是人非令人伤感,若非亲自经历,又怎会欲语泪先流。
词的下片是虚写,听说双溪的春景还不错,就想去泛舟散心,但想到那舴艋小船,怕是载不动自己的一身的愁。昔日李后主以一句“问君能有多少很多多少愁,一江春水向东流“名垂千古,但李清照偏不用舟下的水来形容愁,她的愁就在自己心里装着,化不了也挥不去,更载不动。如此形象而又新颖的比喻,除此一篇,再无其他。
这两首游湖小词,一首是尽兴而归,一首是不一定成行了,但都带上李易安特有的印记,是千年来难以超越的经典。读懂了它们,或许就懂了她的生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