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叶落满庭阴
剥皮诗写作(严格说来是改写)起来也非常大略,如果说剥皮诗作者也是墨客的话,那世上必定又多了很多墨客。这一类诗读来诙谐有趣,妙趣横生,耐人寻味。下面我们就来欣赏几首范例的剥皮诗,大概读完之后,你也可以成为墨客了。
据《全唐诗话》载,代宗年间,有一主考官叫魏扶。他曾于试院墙壁上题诗一首:
梧桐叶落满庭阴,锁闭豪门试院深。
曾是当年辛劳地,不将今日负前心。
前两句描写试院的幽美环境及肃穆气氛,接下来表明自己也是科举出身,在选拔应试诸子时决不“负前心”。然而事实证明,魏扶出尔反尔,在主考中徇私舞弊,纳礼受贿,致使许多真正有才学者落选。众落选考生对魏扶这种口是心非的做法朝气至极,想到他写得那首堂而皇之的诗更是怒火中烧,于是有好谑者将他所写之诗,抹去每句的前两个字,变成一首五言绝句,即:
锁闭豪门试院深
叶落满庭阴,豪门试院深。
当年辛劳地,今日负前心。
这首剥皮诗与原诗意思截然相反,辛辣地嘲讽了这位出尔反尔、口是心非的伪君子。
唐代著名墨客崔护曾写过一首《题都城南庄》的诗: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东风。
清顺治年间,有两个大臣先后巡按江南,前一个是秦世祯,铁面无私,人称“铁面”;后一个是李成绍,他正好相反,人称“糟团”。于是有位文人在前任离开一年之际,于按院衙门上题诗一首:
桃花依旧笑东风
去年今日此门中,铁面糟团两不同。
铁面不知何处去,糟团日日醉东风。
著名作家钟叔河师长西席曾有一篇文章,说他家有个长辈亲戚从前在长沙城南书院读书时,放学后在长沙南门外里仁坡总见到有一个炸麻花的姑娘,态度亲和,姿色上佳,于是他们几个同学很有好感,常常去姑娘那里买麻花吃,趁机也闲聊几句,享受一下莫名的宽慰。可是有一次年假过后,他们再去过访时却不见了麻花姑娘的芳踪,顿时,惆怅失落落之感油然而生,一时起兴,便戏仿崔护的《题都城南庄》,题了一首诗:
去年今日里仁坡,人面麻花相对搓。
人面不知何处去,麻花依旧下油锅。
麻花依旧下油锅
八十年代初,海内某公司用20万美元的高价,从喷鼻香港买返国产设备。画家华君武作漫画予以讽刺,仿贺知章《还乡偶书》题诗一首,使得诗画相映,诙谐成趣:
幼年出口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
经理相示知相识,笑说客从喷鼻香港来。
北宋著名学者程颐有一首游春诗,抒写了墨客春光妖冶之时在郊野踏青嬉戏时的愉快心情:
春日偶成
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到前川。
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有人将此诗改动了几个字,作了一首《惧内即景》:
云淡风轻近晚天,傍花随柳跪床前。
时人不识余心苦,将谓偷闲学拜年。
云淡风轻近午天
改后的诗将一位怕老婆的丈夫的神态描摹得十分生动有趣,读来令人捧腹。
南宋墨客高翥有一首写清明扫墓的《清嫡对酒》: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日落狐狸眠冢上,夜归儿女笑灯前。
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地府。
据解释朝某年的一个清明,有人因争坟地大打脱手,致去世人命,有人将这首诗略改几字,成为了一首劝谏诗:
南北山头争墓田,清明殴斗各纷然。
衣衫撕作白蝴蝶,脑袋打成红杜鹃。
日落去世尸眠冢上,夜归儿女哭灯前。
人生有事须当让,寸土何曾到地府。
纸灰飞作白蝴蝶
还是在明代,广东有两个秀才由于争考试成绩的排名先后而大打脱手,一人的头巾被扯烂,一人的脑袋被冲破。此事成了儒林笑谈,有人便借高翥的《清嫡对酒》赋诗“纪盛”:
南北斋生多发颠,春来争榜各纷然。
网巾扯作黑蝴蝶,头发染成红杜鹃。
日暮二人眠阁上,夜归朋友笑灯前。
人生有架须当打,一棒何曾到地府。
年青时期的汪精卫是激进的民主革命者,1910年不顾危险去刺杀清朝摄政王载沣。失落败被捕,曾写诗表达从容就义的决心:
年夜方歌燕市,从容作楚囚。
引刀成一块,不负少年头。
泪血染成红杜鹃
中华民国成立后,他在国民政府和国民党中心历任要职,但1938年12月却公开投靠日本帝国主义,成了臭名昭著的大汉奸。墨客陈剑魂因此将他那首诗“剥皮”:
当时年夜方歌燕市,曾羡从容作楚囚。
恨未引刀成一块,终惭不负少年头。
宋代汪洙编辑的《神童诗》中的《四喜诗》为众人所熟知: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有人认为,这首诗程度不足,不敷以表达出“喜”的心情,于是在每句开头加两个字,利用夸年夜手腕,将这首诗加冠两字为:
十年久旱逢甘雨,千里他乡遇故知。
和尚洞房花烛夜,童生金榜题名时。
洞房花烛夜
同时,又有人在此诗上做文章,把它改成了《人生四悲诗》:
千年久旱逢甘雨,一滴;万里他乡遇故知,债主;
和尚洞房花烛夜,隔壁;状元金榜题名时,梦里。
读完这些剥皮诗,是不是觉得太大略又太有趣了!
你是不是也有了创作的冲动,赶紧拿起你的笔,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赋一首剥皮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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