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利用通感的修辞方法,进行想象,引进视觉形象,将无形化为有形,给人以丰富的遐想,使人产生可视的听觉形象,更使人领略了不随意马虎领略的音乐中的“景”。
白居易用“大珠小珠落玉盘”将视觉形象与听觉形象同时显露出来,令人眼花缭乱,耳不暇接。刘长卿的《听弹琴 》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 “静听” 一词,从侧面描摹出乐声的超妙,“ 松风寒”以风入松林暗示琴声的凄清,利用通感的修辞方法将听觉转换为觉得,勾引读者进入音乐的境界。李白的“江城五月落梅花”,高适的“借问梅花何处落,风吹一夜满关山”都是利用通感的手腕写听乐之感,避开对音乐本身的正面形容,厥后果更生动、形象,给人于想象。杜甫的《赠花卿》“锦城丝管日纷纭,半入江风半入云。”句,锦城,即成都;丝管指弦乐器和管乐器;纷纭来比状看不见、摸不着的抽象的乐曲,这就从人的听觉和视觉的通感上,化无形为有形,“半入江风半入云”也是采取同样的写法:悠扬动听的乐曲从宴席上飞出,随风冉冉飘入白云间。利用通感的表现方法描写出乐曲“行云流水”般的美妙。
2.以形喻声
如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如下诗句: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要写出琵琶声幽咽、滞涩 ,墨客将听觉与视觉相沟通,借助“冰下流泉”这样的视觉形象加以描摹。再如李贺的《李凭箜篌引》中的如下诗句:芙蓉泣露喷鼻香兰笑此句写箜篌乐声“像芙蓉在露水中唏嘘饮泣,像兰花迎风开放笑语柔柔”,以形写声, “芙蓉泣露”摹写乐声的悲抑,而以“喷鼻香兰笑”显示乐声的欢畅,刻意渲染乐声的幽美动听。借助通感比喻,以形写声,不仅可以耳闻,而且可以目睹,真有形神兼备之妙。
3. 以声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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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一点,可以叫“拟声法”。便是用我们生活中一些常听到的声音来详细形象的比喻音乐声。比如白居易的《琵琶行》,个中作者大量利用了以声喻声的手腕来描写琵琶声的繁芜多变。如“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密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曲终收拨当心划,四弦一声如裂帛。”这里作者妙笔描述琴声如“急雨”般沉重舒长,如“密语”般细匆匆清幽,如“珠落玉盘”般的圆润悦耳,如“莺语”般的婉转流畅,如“银瓶乍破”“刀枪鸣”似的铿锵雄壮,如“裂帛”般的强烈清脆。试想一下,如果没有这些丰富多彩的比喻句,诗歌怎么会给我们带来如此摇荡多姿的美感。
4. 以声摹声
如《琵琶行》中的如下诗句: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密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这四句诗用叠字拟声词“嘈嘈”和“切切”来摹拟急匆匆的大弦声和稍微的小弦声。
5. 借助想象传说,写其音乐美妙
诗歌贵想象,描写音乐也如此,不仅如此,描写音乐的诗还融入了,如《李凭箜篌引》如下诗句: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着迷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这三联可谓想象神奇,传说动人,极写音乐的动人与美妙。前两联,摄取的多是运动着的物象,它们联翩而至,新奇瑰丽,令人目不暇接。后一联改用静物,作进一步想象:整天伐桂、劳累不堪的吴刚倚着桂树,久久地立在那儿,竟忘了就寝;玉兔蹲伏一旁,听凭深夜的露水一直在洒落在身上,把毛衣浸湿,也不肯拜别。
6. 侧面陪衬,以感想熏染或反应来写音乐效果
如《 听颖师弹琴》中的如下诗句:嗟余有两耳,未省听丝篁。自闻颖师弹,起坐在一旁。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颖乎尔诚能,无以冰炭置我肠。这八句写自己听琴的感想熏染和反应,从侧面陪衬琴声的幽美动听。“嗟余”二句是自谦之辞,申明自己不懂音乐,未能深谙个中的奥妙。只管如此,还是被颖师的琴声所深深冲动,先是起坐不安,继而泪雨滂沱,浸湿了衣襟,犹自扑扑簌簌滴个不止。这种感情上的强烈刺激,实在叫人无法承受,于是推手制止,不忍卒听。末二句进一步渲染颖师琴技的高超。冰炭原不可同炉,但颖师的琴声一下子把人引进欢快的天国,一下子又把人掷入悲苦的地狱,就好比同时把冰炭投入听者的胸中,使人经受不了这种感情上的剧烈颠簸.
7. 五综合描写法,即利用多种方法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来表现声音的写法。
如:例1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喷鼻香兰笑。十二门前融冷光,二十三丝动紫皇。(李贺《李凭箜篌引》)
例2昵昵儿女语,恩怨相尔汝。划然变轩昂,勇士赴敌场。浮云柳絮无根蒂,天地阔远随飞扬。推手遽止之,湿衣泪滂滂。(韩愈《听颖师弹琴》)
即用综合描写法。例1第一句用以声写声法,展示乐声的清脆和洪亮;第二句用以形写声法,展现乐声圆润和曲调欢畅;第三、四句用侧面陪衬法,写其场面热烈和乐声的美妙。例2也是用综合描写法。第一、二句用摹拟声音法和以声写声法来表现琴声袅袅升起,柔柔细屑;第三至六句用以形写声法来表现琴声骤然变得昂扬起来,接着又由刚转柔,呈起伏回荡之姿;末了二句用侧面陪衬法,写出琴声的幽美动听。
通过以上的比较剖析,我们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这些描写音乐的诗篇,不仅表示了诗歌的艺术特色,而且从中显示了唐代音乐和以音乐为题材的诗歌所达到的高度造诣。诗是措辞艺术,音乐表现的则是听觉形象。唐代墨客用措辞描述乐声,深得以有形写无形之妙。他们每每借助于读者的履历和教化,通过其他事物音响色调的暗示,唤起对乐声的遐想和听觉遐想,以收到令人如闻其声,如见其形的艺术效果。机动的耳朵抒写永恒的魅力,音乐和诗歌这一对姊妹艺术交相照映,珠联璧合;在唐代艺苑中将永久闪耀着残酷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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