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该是追求美的旅程。
静下来,读读诗吧。
【故事】
庆历六年,公元1046年。
王安石淮南签判任满,回京师述职。
车马疾行,已过黄河之北。
“老丈,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回大人,家里已经待不下去了,我们这一行啊,是去河南谋个生存。”
“今年的旱灾有如此严重?”
“唉,有天灾也有人祸,明知道是荒年,上面还一贯派人来催征课税,不给人留活路啊。”
“老丈放心,我正去京师述职,定将此处灾情面禀当今圣上。”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王安石这会儿也才刚刚26岁,参加事情才4年,在官场并没有什么威信。所幸,老丈也没有把他禀告圣上的话当真,还是一起逃到了南方,另起身门。
实在王安石也知道,朝廷为什么逼百姓交钱,由于每年要向契丹和西夏交“岁币”,朝廷出不起,只有百姓来出。
路上仍有断断续续的灾民闪过。王安石感慨于民生艰巨,写下了这一首《河北民》。
【诗篇】
河北民王安石 〔宋代〕河北民,生近二边长苦辛。家家养子学耕织,输与官家事戎狄。今年大旱千里赤,州县仍催给河役。老小相依来就南,南人丰年自无食。悲愁天地白日昏,路旁过者无颜色。汝生不及贞不雅观中,斗粟数钱无兵戎!
【诵析】
绝大多数韶光,我所打仗的王安石都是拜相往后克意变法的宰相,对他初入仕途的面貌并不很清晰。
这首诗给了我们一个例证,大概每个官员初入官场,都会有回报百姓、护卫庶民的激情亲切。新鲜劲儿过去,就该敛财的敛财,该谄媚的谄媚,不再管苍死活活了。
唯独王荆公,将一颗保境安民之心坚持了生平。
“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来看这首诗。
这首并非标准的格律诗,起笔便是一句呼号。
“河北的百姓,你们成长在与辽国和西夏接壤的边陲,遭受了多少艰辛和苦难啊。”
这两句紧承题目而来,又成为全诗的诗眼。后面10句,便环绕着河北民的“苦辛”展开。
“家家养子学耕织,输与官家事戎狄。”
家家户户养儿育女,男耕女织,一年到头的劳动成果全都交给朝廷。朝廷拿着百姓的血汗钱干嘛呢?根本不考虑强壮兵马攘除边患,而是“认怂保安然”,乖乖给少数民族上供。
个中“学耕织”与“事戎狄”的比拟尤为光鲜。一边是物阜民丰的中原,一边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两者的强弱关系是如此的不合理。
“今年大旱千里赤,州县仍催给河役。”
这一句仍旧是白描。今年河北有旱灾,千里赤地无鸡鸣。朝廷不想着若何帮百姓度过困难也就算了,州县政府还要来抓壮丁,不给一点活路。“河役”是当时管理黄河的苦役。
“老小相依来就南,南人丰年自无食。”
天灾人祸,在这里呆着去世路一条。人们纷纭背井离乡望河南而走,河南虽然丰收,但也养不活这么多灾民,百姓们仍旧缺衣少食,饥一顿饱一顿。
上面6句均用白描,写透了百姓们的惨状;下面4句,则是略带主不雅观色彩的抒发与遐想。
边民的悲愁笼盖苍穹,大白天也像薄暮一样天昏地暗,尘沙呼啸。
途经之人,此情此景,脸上更无半点红色。
天昏地暗之场景自然带稍许夸年夜,但王安石步入官场后初见庶民倒悬,自然有着强大的震荡力。
末了两句,王安石溘然荡开一笔:你们啊,真是生不逢时,假如生在前朝贞不雅观年间,一斗粟米只要三、四文钱,而且还可以频年安乐,没有战役。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直接打在北宋朝廷脸上的一巴掌。
这哪里是在感叹灾民生不逢时,根本是指名道姓说北宋朝廷的无能偷安与不作为。还好的是,那时的王安石并不出名,拜相之后也没人翻他的老账。
若是天子较起真来,怕是个不输“乌台诗案”的大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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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空青
排版 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