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市区出发南行沿长陵路或者长治到上党区的快速路,不到40公里,就能到达西队村落。西队村落在当地人口中叫做西村落,由于西村落和中村落、东村落紧挨着,对外统称西火村落。在过去是三个大队,现在是三个行政村落。虽然公章上是西队村落,但是村落民们习气了还是叫西村落。
西村落位于西火镇西侧,坐落在金鸡岭前,雄山脚下,有一条小河西火河从村落庄的南边和东边流过。由于地处长治和高平、陵川的交界地带,历来是交通要冲和兵家必争之地,也带给村落落几百年的繁华。这里曾经有着周长18里的城墙,有东西南北大小九道城门,浩瀚古老的小巷,串联起一座座深宅大院,也将曾经的辉煌过往和各类传说深深地掩蔽起来。
春寒料峭时节,在西火镇宣扬办主任葛良笔的陪同下,拜访了这个历史悠久的村落落,亲自感想熏染了它的无穷魅力。
保存完全的侯家大院
深宅古院,院院有精彩
一进西村落,就被满眼的墙绘所震荡:每家每户的外墙上,都绘满了各式图案,而且都成系列。一起串街走巷看下来,大约有农耕生活系列、抗战系列、英模系列、节气系列等,这是西火镇打造全域旅游的一个见证。
穿行在这色彩斑斓的小街巷中,你会被热烈的气氛所传染。你险些会忘却,这是一个有着数百年历史的古老村落落。然而,那忽然闪现的石碾子、低矮局促的城门洞、破旧不堪的垂花门楼会提醒你——外表虽新,古朴犹在。
彷佛没有受到这些新鲜热闹的图画所影响,就在不经意间,一院一院的明清老屋子就涌如今我们面前。这里有旗杆院、有旧祠堂、有侯家大院、有王家院、有李家大院。不同的称呼代表着不同的院落,但共同代表着西村落曾经的富庶与奢华。
沾恩于交通的便利和煤铁资源的丰硕,西村落自明末起便是个富余的村落落,以李姓、牛姓人家为首的西村落富商大户,铺石板、修寨墙、建宅院、挖地宫……一院院的砖瓦四合楼院建起来了,追思祭祖的祠堂建起来了、周长十八里的城墙建起来了。
有城墙就有城门,查西火资料说是有九个城门,如今还保留着一个,村落民们叫它黑圪窿碹。这个城门洞全部是砖石拱券碹成,长度有十几米,走进去或者望进去里面黑咕隆咚的,当地土话便称之为黑圪窿碹。
当地百姓传说,明清期间,牛家是西村落的大户,占地有一多数,这道城门是划分牛家占地与外界的界门。
西村落现存数量浩瀚的明清古建,个中以牛家、李家、侯家留下的老院子为个中佼佼者。这些老院子大都具有两百多年的历史,建筑精美,构造富有地方特色,无论是占地面积,还是装饰风格,都极具气势。
以个中最出名的旗杆院为例。旗杆院便是西火牛家的,建于乾隆七年,是牛家一名叫做牛壁的官员宅邸。据资料载,牛壁为官清正,受到天子表彰,在门前“立旗杆,竖方斗,悬金匾”,旗杆院因此得名。
整座旗杆院是一座坐北朝南的五进四合楼院,占地2000平方米,现存两进,大门已不存在,资料里记载的五福捧寿的影壁墙也不存。就连得名的两根粗大旗杆也于1958年被砍,令人惋惜不已。
现存旗杆院前院没有大门,两边的厢房都是三间的两层楼房。和后院的分割是一道两边出檐带四根立柱的悬山门楼。进门原来是个仪门样式,背面门匾上雕刻六个字“食旧悳服先畴”,匾上檐下是精美的雕花斗拱等构件。虽然历经沧桑,旧貌俨然。这里要阐明下匾上这六个字“食旧悳服先畴”出自大文豪班固的《西都赋》“士食旧悳之名氏,农服先畴之畎亩”,“悳”即“德”,意为:士民奉行先贤的美德,农人垦植先人的地皮。寓意公民德操高尚,明礼遵法,各得其所,安居乐业。从中可窥见牛壁一家之人生志向、生活追求。
富余大户的房屋质量不用多说,建成到如今将近三百年了,依然还住有人家。门窗上的、屋檐下的雕花虽然蒙尘多年,依然不掩其富丽,二楼的精美隔扇窗,透出数百年的光阴痕迹。
残缺的老院子让人感怀,惊喜的是另一处的侯家大院却是依然保存完全的七裹三三合楼院。照壁、仪门俱全,除了正房的天地窑、檐下的几处墀头砖石雕刻外,别的地方甚少装饰,压窗石都是素面的。这又是其余一种意趣。
当然了,各家的老院子粗看同等,都是砖墙建成,都有各种三雕装饰,但细看还是有差异。比如李家大院,门楼便是高大的二层门楼,里面三进大院还保留有两进,正房则有明显的江南风格,劈面四根木立柱一通到二楼,二楼正面12扇隔扇门派头非凡……
李家大院的门楼
神秘地宫,吃住都无虞
据资料记载,清代潞安府南门外有四大巨富,分别是经坊陈家、柳林杜家、南石槽裴家、西火牛家,由此可证西火牛家曾经的富余与辉煌。当然,笔墨记载无法具象。仅从前面所看到的西村落牛家的浩瀚古建来说,确有可信度,更可作为富余证据的是西村落罕见的牛家地宫。
大家常听说的地宫一样平常都是指皇陵地宫、佛塔地宫之类。而民宅的下面挖坑搞建筑,都称之为地窖、暗窖,最多和当代楼房一样称之为地下室。西村落的牛家地下室为啥叫地宫呢?听说占地有百余亩,可容纳百余人在里面躲避,而且水井、碾子、磨盘等生活举动步伐都有。
这个地宫就在牛家老宅下面。据资料记载,明末清初,当时家资巨万的牛家,财大气粗,耗费巨资在1616年~1626年间,建筑了此处地宫。
地宫格局与地上建筑基本同等,也便是说,地面建筑面积多大,地下宫殿就有多大。当然,现在清理开拓出来的只是一少部分。但要说有百余亩,估计便是浮夸其词了。如果换算成四合套院,十几亩该当有的。而且这处地宫不是砖块砌成,而是全部石块砌成,称之为地宫而不是地下室该当够格吧。
在葛主任的带领下,一行沿着波折的街巷走进牛家老宅。牛家老宅是个四合楼院,现存五间砖木构造楼房,西房坍塌只剩根基墙垣,从高大的墙垣以及厚实的墙宽可以推知,西房也是楼房,正房西侧有小小院门,过去该当是通往西院或者后院。地面铺设了砖砌甬道,直通正房。院内散放着石供桌、断石柱等,隐约能看出昔日的派头。
地宫的浸染无非便是储藏金银、防匪防盗、躲避灾害,由于年久失落修、淤泥淤积,现在的地宫只发掘出一小部分,而就这一小部分也足以让人惊叹古代工匠的技艺与牛家的富余。
地宫原来的入口比较暗藏,生人难以创造,据知情者说有一处在房屋后的一口水井里。现在的入口在正房内的东间,看起来像是厨房的样子,有一道钢制立梯直达地宫。全部地宫由许多个大小不一的窑洞组成,洞洞相连。
入口不大,不到一米见方,小心翼翼地攀援而下,灯光下,面前所见让人大吃一惊——虽然是个过渡区,但果真不愧是地宫,触目所及,墙面全都是巨大的砂石条砌就,高下旁边叠砌啮合,顶部砌成拱形,坚固结实,缝隙勾填白灰,再用赤色涂料涂抹,像画出了一个个长方格子。
甫入地宫,一股凉气侵身而来,似有微风吹拂。葛主任说,若是夏天来此,清凉宜人,而到了冬天则暖和如春。这也是地宫的神奇之处。
此处前后有两道小门,一在西北一在东南,门可躬身而入。我们躬身进入东南方向的地宫,里面是两个相连的石窑洞,并不大,依然是砂石条砌就,横平竖直、勾缝填色,精工细作的工程,一看就十分坚固。
从西北小门躬身进入,屈膝缓行数步后,面前豁然一亮,虽是窑洞构造,但比刚才的两个窑洞要宽敞得多,高度也高了不少。大致量了一下,这便是资料里说的最大的一个窑洞了,长8.3米、宽2.63米、高3.12米。
这个窑洞中心有个突出的方形石台,不到一米见方,中间开圆孔,是一眼水井。水面很浅,俯身看去,倒影晃动,伸手就可以够着水面。环顾四周,有小门或逼仄的拱道通往其他窑洞。洞顶还有几处透风口,怪不得觉得不到一丝憋闷呢,古人的透风举动步伐处理的暗藏而高效。
再看其他相连的几处窑洞,有的里面有通长的大炕,有的放着一眼碾子,有的是火台,还有一条极窄的通道,只容一人侧身而过,不知通向何处。
在里面觉得了一下方位,所到地宫之处,该当是在牛家老宅院子下面,其他地方的地宫由于没有清理出来,无缘得见。仅就所看到的地宫,已经十足惊人了。基本全是砂条石砌就,工程体量就十分巨大,而且做工风雅,功用完好。与具有类似功能的晋城市湘峪古堡比较,也别有一番风味。
在古代,牛家地宫发挥了防盗避匪、储物存粮的浸染,而在抗日战役期间,牛家地宫也发挥过主要的浸染。1939年9月,长治县抗日民主政府在西火镇西村落成立。牛家地宫曾经做过抗日指挥部和军粮储存处,为抗日战役发挥了主要浸染。
牛家老宅下的地宫里,水井、碾子、磨盘等生活举动步伐完好。
修庙建不雅观,崇奉流传久
有古村落,必有古庙。晋东南乃至山西的各个古村落落,古时候村落村落有庙,而且不止一座,各路大小神仙都能在一个个村落落中找到信众。西村落当然也不例外。而且由于西火镇商贾云集、商贸发达,位于西火镇中央的西村落,各种庵不雅观寺庙完好,叫得上名字的有翠岩寺、诸神庙、城阁庙、玉玺不雅观、千佛阁等,但除了翠岩寺余存部分建筑、城阁庙基本无缺之外,其他的只残余一些遗迹遗物了,只剩下一个个名字,在文档中苟活,完备想象不出旧貌。
城阁庙就在村落内,位于黑圪窿碹之上,建筑年代不详,是个非常小的三合院,院子局促,地面全是一米多方的砂条石铺砌。别看它小,喷鼻香火非常兴旺,延绵至今。
翠岩寺在村落西的老雄山东麓的西峰山中,占地面积很广,现在遗址尚存,部分建筑正在修缮。一行驱车直上,上到半山,在一座陡峭的山峰下,看到一座高楼露出半个身子,那便是翠岩寺的藏经楼。
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我们步辇儿近前,藏经楼有三层高,很像南宋村落口的孟家高楼。别看只有三开间三层,但楼层很高,加上位于山坡上,一眼看去极其壮不雅观。藏经楼位于一个小院子内,院门是个圆玉轮门,已残缺。阁下还立着数根粗大的石柱,地面上条石地基尚存,残垣断壁满眼。这些是正殿的基址,阁下还散落着残破的琉璃脊饰、脊兽等物。荒凉破败中,高高的藏经楼颇有遗世而独立的苍凉感。
东边低处,有新修的院落,是一个尼姑庵,朝西开有一个门,而南边有一个正门,掩映在两株盘曲虬结的古松之后。灰黄色的门墙正中,是砂石圆拱门,高近三米,宽近两米,门上巨大的石匾上,阴刻“翠巌(岩)古刹”四个楷书大字。原来,这便是翠岩寺原来的正门。门前还蹲着两只残缺的砂石质地的石狮,一只面孔已经模糊,一只缺失落头颅,只有残缺的身躯印证了光阴的流逝。
环顾四周创造,翠岩寺占地面积很大,面前这一整面山坡地都是翠岩寺的遗址。由此可以想见当年兴盛时,喷鼻香火是何等的壮不雅观。
据资料记载,翠岩寺始建于宋端拱二年。是一个名叫智安的僧人云游至此,见这里“青葱映日,苍霭连云,屏开襟合,虎踞龙蟠”,便在松林下结庵为舍,造石佛一尊,称作西峰山寺。由于寺周围松柏青翠,山峰高耸,所往后来改为翠岩寺。现在翠岩寺是市级文物保护单位。
千年光阴流逝,翠岩寺昔日盛景如今只留一片衰败苍凉的景象。然而,古寺虽破败,新的庵堂却已建立。崇奉的薪火相传像山峰间的松涛,峰回谷应,回响不绝。
民俗传统,旧曲换新调
西村落的历史悠久,文化古迹多,留下的历史传说也多,流传的民俗也别具特色。这个中,许多故事村落民都耳熟能详。比如,牛家被查封的“官封地”的由来、修祠堂建造的“金银桥”传说、李家建屋子木料全部是由南方运来的传说、富户焦氏受神仙合作八缸银子发财的故事、四贞烈女的故事等等。
除了传讲在口中、聆听在耳中的故事,在西火镇广泛流传的市级、省级、国家级的非物质文化传承,诸如八音会、干板秧歌、剪纸、上党梆子等等,在西村落都能见到。
浩瀚的故事和多样的民俗从一个个侧面见证了西村落的发展进程,有筚路蓝缕、有茂盛发达、有防盗避祸、有耕读传家、有贞烈节义、有欢歌笑语……各类各样,共同塑造了一个村落落的厚重传承。
行走在西村落,触目是更夺目、更鲜艳、更热烈的墙绘,各种古建的宁静与颓废,须要仔细寻觅才能感想熏染得到。光阴如梭、岁月如歌。正如在这里广受欢迎的干板秧歌,唱罢旧曲换新调,淡淡的乡愁就在这移步换景中不断积累与消解,此种滋味,难以言说。(来源:上党 胡海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