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飞絮开始大闹天空,有诗为证:
五月飞絮轻复轻,飘忽摇荡闹天宫。
杨柳本来无恶意,奈何熏风复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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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飞又北飞,走路有它,骑车有它,朝有它,暮还有它。
这恼人闹人的飞絮啊!
迷了眼,沾了发,萦了身,偎了脚。正好是“无风才到地,有风还满空。 缘渠偏似雪,莫近鬓毛生。”
飞絮似雪,说的是形,却没雪招人喜好。雪是静,是美,是冬的精灵,是江山如此多娇的青鸟使,可飞絮不是。
前一阵子听说有一种给柳树绝育的手段,可以阻挡飞絮的成熟,现在看来不是那回事啊。
飞絮恼今人,同样的飞絮也愁古人,不妨欣赏一下《红楼梦》里曹雪芹借林黛玉之口咏出的唐多令:
“粉堕百花洲,喷鼻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绸缪,说风骚。
草木也知愁,年光时间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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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中“草木也知愁,年光时间竟白头”,叹光阴荏苒,愁绪满怀,年虽韵华,而头发已白,感喟今生,谁是自己落絮之地。草木愁何尝不是人之愁,作者借物言志,借景抒怀,古今同道。常言说: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世上万物皆有天命,当惜时,惜当下!
“嫁与东风春不管”,流落之意跃然纸上。嫁与东风,是说柳絮被东风吹落;春不管,是说春天竟不闻不问。林黛玉怨自己出生飘零,无人问,无人理,听凭你自己飘落拜别,竟忍心叫她在外久留。这种怨包括对自己的家,对贾家,乃至对宝玉,实在究竟是对自己命运的怨怼。林黛玉仰人鼻息之苦,泪尽而逝止!
当然也有写飞絮之美的诗词,唐代墨客罗邺的《飞絮》是这么写的:
处处东风扑晚阳,轻轻醉粉落无喷鼻香。
就中堪恨隋堤上,曾惹龙舟舞凤凰。
难道古代的飞絮与今日的有所不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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