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政治上失落败的李煜，却在词坛上留下不朽的篇章，被称为“千古词帝”。

作为一个“好声色，不问政事”的国君，李煜是失落败的；但正是亡国造诣了他“千古词帝”的地位。
《虞美人》便是千古传诵不衰的著名诗篇。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五代：李煜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顾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多少很多多少愁？宛如彷佛一江春水向东流。

此词作于李煜被毒去世之前，是他的代表作，也是绝命词。

相传他于自己生日（七月七日）之夜在寓所唱新作《虞美人》，声闻于外。
宋太宗闻之大怒，命人赐药酒，将他毒去世。
这首词通过今昔交错比拟，表现一个亡国之君的无穷的哀怨。

这是一曲生命的哀歌，作者通过对自然永恒与人生无常尖锐抵牾的比拟，抒发亡国后顿感生命落空的悲哀，语语呜咽，令人不堪卒读。
春花浪漫，秋月高洁，本令人欣喜，但对囚徒来说，却了无意趣。

口语译文

这年的光阴什么时候才能了却，往事知道有多少！
昨夜小楼上又吹来了东风，在这皓月当空的夜晚，怎承受得了回顾故国的伤痛。

精雕细刻的栏杆、玉石砌成的台阶该当还在，只是所怀念的人已朽迈。
要问我心中有多少哀愁，就像这不尽的滔滔春水滚滚东流。

注释

了：了却，完结。

砌：台阶。
雕栏玉砌：指远在金陵的南唐故宫。

应犹：一作“依然”。
　

朱颜改：指所怀念的人已朽迈。
　

君：作者自称。
能：或作“都”、“那”、“还”、“却”。

春花秋月何时了”表明词人身为囚徒，怕春花秋月勾起往事而伤怀。
回顾往昔，身为国君，过去许许多多的事到底做得如何，怎么会弄到本日这步田地？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顾月明中。
”一个“又”字，表明此情此景已多次涌现，这精神上的痛楚真让人难以忍受。
“又”点明“春花秋月”的时序变革，词人降宋又苟活一年，加重上两句流露的愁绪，也引出词人对故国往事的回顾。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只管“故国不堪回顾”，可又不能不“回顾”。
这里暗含着李后主对国土更姓，山河变色的感慨！

“问君能有多少很多多少愁？宛如彷佛一江春水向东流。
”墨客先用发人寻思的设问，点明抽象的本体“愁”，接着用生动的喻体奔流的江“水”作答。
用满江的春水来比喻满腹的愁恨，极为贴切形象，不仅显示愁恨的悠长深远，而且显示愁恨的彭湃翻滚，充分表示出奔驰中的感情所具有的力度和深度。

全词以明净、凝练、幽美、清新的措辞，利用比喻、比拟、设问等多种修辞手腕，淋漓尽致地表达墨客的真情实感。
全词虚设回答，在问答中又紧扣回顾往事，感慨今昔写得自然而一气流注，最后进入语尽意不尽的境界，使词显得阔大雄伟。
　

全词抒写亡国之痛，意境深远，感情朴拙，构造精妙，措辞清新；词虽短小，余味无穷。

参考资料：

1、刘石 等．宋词鉴赏大辞典．北京：中华书局，2011

2、程 帆．唐诗宋词鉴赏辞典．长沙：湖南教诲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