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花间集》里就已有空与实、疏与密的不同风格,而花间词人温庭筠、韦庄的词风也很不相同,温词较实、韦词较空;温词较密、韦词较疏。另一位著名词人也非常把稳在词作中利用这些方法,下面先容周邦彦的一首名作,疏密有致,只有短短51字,读完却大呼过瘾。
少年游
宋代:周邦彦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周邦彦,字美成,号清真居士,北宋末期著名词人。他曾历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词人精通音律,作品多写闺情、羁旅,格律谨严、措辞典雅,旧时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
此词是一个叙事片段,显得丽极而清、清极而婉。全文跌宕流美,风格上靠近苏、辛,是周词长调中的疏淡者。
北宋末期虽然社会动荡、经济冷落,但诗词文化却依然得到了长足发展。周邦彦才华卓越,脾气温厚,更长于体恤别人。他曾在多地为官,不仅见多识广,而且交游广泛,这个中就有很多红颜心腹。
有一次词人流寓京城,醉心于秦楼楚馆,逍遥在烟街柳巷,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可是面前的佳人却对他万般留恋,于是一语一试探,表达了心中的爱慕之意。词民气中何尝不知,虽然归意已绝,又有些不忍,于是在诗行中委婉地描述了这种抵牾心情。
开篇就描写精彩,也被传颂久远,“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在那吴盐白洁似雪的夜里,并州的剪刀也凉白如水,一位佳人正低头用纤手剥开新橙。
作者先点出韶光和蔼象状况,然后开始涌现人物活动。“破新橙”三字,展现出女主人公动作轻微,却在刻意谄媚对方。但这种生理描写非常细微,很不易觉察。虽然她的长相如何没有交代,但“纤手”二字,也急速让人可以遐想到她的娇柔和雅丽。
接下来的三句连续描写室内场景,并进一步展现人物生理变革,“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 帏幕里暖意融融,喷鼻香炉中烟雾袅袅,主客二人相对而坐,一边细细地调着乐器,一边轻轻地交谈。
周邦彦精通音律,也长于演奏乐器,女子平时动作极其娴熟,面前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不仅显得笨拙,而且心不在焉。词人当然明白个华夏因,读者也急速就反应过来,原来佳民气有顾虑,以是才频频出错,更是显得神色恍惚。
佳人激情亲切待客,词人也彷佛情投意合,下阕转以问句开头,并以对方的口吻抒写,更显弯曲、并富有层次感。“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她含羞带怯地问道,天色不早、已近三更,师长西席今夜将去何处投宿?
大概对方不问,词人可能就决然地离开了。可是这一句句的温馨软语,却让这位重情重义的才子难以挪步。女主人公虽然书读得不多,但也见识广博,此处欲擒故纵,竟让才子更加动心。
到此为此,此人还可以扛住,那么末了的杀手锏使出后,美成师长西席终于要缴械屈膝降服佩服了!
“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 表面入夜露冷、马滑霜浓,而且路人稀少、危险较高,不如连续留在这温暖的屋里,让我再向您请教几曲。纵览周邦彦的这首词,层层递进,疏密有致,人物形象却呼之欲出,令人读之大呼过瘾。作者先用实物陪衬室内温馨气氛,然后虚写,以想象渲染室外寒冷景象。前后比拟光鲜,佳人不断试探,末了结果也不说便知。
全篇描写细腻,人物性情和生理也刻画逼真。佳人只用破橙、调笙、絮语三个环节,以退为进,却步步紧逼;才子则节节败退,末了终于心甘情愿地成为了俘虏。